天界已陷入多日的愁云惨淡。
润玉翻阅遍了天界藏书,仍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按了按眉心,心中的戾气几欲克制不住。
自那日缘机仙子找过他后,花界传来消息,觅儿突然沉睡不醒,百花寂灭,显现花神陨落景象,二十四芳主即便开启时间花廊也仅能维持一瞬。
润玉因为体内有锦觅的一瓣真身元灵,隐隐能感知到锦觅,因此在锦觅昏迷后,他甚至先于长芳主她们来到锦觅身边。
那一日,应龙的龙吟之声响彻六界,直到很多年后,众仙神提到此事都还惊惧不已。
医仙说,水神元神陨落,本来身体也该消散回归天地,不过由于体内有九渊灵芝和应龙逆鳞,阴差阳错余下一线生机。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水神魂魄。
润玉应龙之身,神魂本就强大,天帝之位又被天道承认,加之上古神药九渊灵芝治愈了幼年时身体里的暗伤,并且霸道的神性完全化解了穷奇的反噬,润玉此时神力正是鼎盛。
只是,他神识搜寻遍六界,也没有寻到锦觅的魂魄,反倒惊动了九幽冥府的魔尊。
天魔大战后,月下仙人一直在天魔两界两头跑,原先还想跑到花界找锦觅,可是锦觅在醒来后立刻封闭了花界,便是扑哧君也闭门不见。
狐狸仙法力不够,不能像润玉和旭凤那样强行破开花界结界,只好在花界外嘀嘀咕咕说了几天,还没等润玉动手便被茉莉芳主“请”回了天界。
润玉知他进不了花界后也放下心来,毕竟是叔父,润玉便放松了对姻缘府的看管,对他来往天魔两界的事情只当做不知。
可谁知这次回天界他竟然带了不该带的人……
“润玉,你告诉我,小锦觅到底出了什么事?”月老皱着眉头,风一样的进门,身后还跟了一个托红线盘子的小仙童。
润玉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典籍,又从书架中抽出一卷打开,“觅儿无事。”
月老拄着的姻缘杖敲打地面,显然是不满意他的回答,“若没什么事,你怎么会派重兵把守花界,进出都要天帝令牌,我如今都不能进入花界看小锦觅了!”
“天界机密,叔父便忍耐一段时间吧。”
“润玉,你这是在软禁花界仙灵!”
润玉淡定道:“我已与花界众芳主商议,征得她们同意。”
“我不与你争辩,把令牌给我,待我见了小锦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狐狸仙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伸手讨要令牌。
“恕不奉陪。”润玉没有理睬,转身背对他,放下手中竹简,又从书架上抽出一卷。
突然一道带着魔气的灵力打过来,正对润玉腰间系着的天帝令牌而去。
润玉早有防备,冰蓝色的灵力在令牌上凝结成屏障,如水波一般层叠起伏返击过去。
“魔尊光临天界也不与我知会一声,竟是做了这等藏头露尾之辈。”润玉似笑非笑地看着狐狸仙身后的小童。
小童身形变幻,魔气肆意。
是旭凤。
“润玉,锦觅究竟出了何事?”
润玉猛地合上手中书简,“魔尊似乎没有立场过问我的天后吧?”
“你的天后?锦觅已与我行过天地之礼,合该是我的魔后才是!若不是你阴险狡诈……”
“阴险狡诈?”润玉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觅儿是水神长女,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昔日她因为体内陨丹对感情之事懵懂不知,你们便依着自己的心意哄骗她,细究下来是谁阴险狡诈?后来觅儿更是因为你的缘故被荼瑶视为眼中钉,多次陷入危险,先水神风神又死在穗禾手中,你魔界如今还在庇佑元凶,你又有何颜面见觅儿?”
“陨丹……”旭凤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住,表情怔住,“你说什么?陨丹,竟是真的?”
润的姿态。
“我以为她凉薄,原来竟是我错怪她了,她是真有情而不自知,她不懂,我也从未试着弄懂她,是我负了她……”旭凤喃喃自语,心中无限悔恨,“这是我与她两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干!我要见她,润玉,今日我便是硬闯我也要闯进花界!”
润玉拂袖,长剑闪现,凛冽锋锐,“闯进花界?你先来问过我手中之剑再说。”
旭凤同样召出兵器,新仇旧恨加起来,一时间两人打的天昏地暗,旭凤体内的白薇大寒已经解清,润玉吸收了饕餮之力和神药九渊,更胜一筹,很快便占了上风。
狐狸仙看出旭凤力有不逮,在一旁干着急。
旭凤口中溢血,以剑拄地,润玉却突然收了剑,看向天门,一介花界精灵闪现身形,语气慌张,“陛下,仙上的神魂不稳,时间花廊撑不住了!”
润玉闻言,面色骤变,化作流光迅速飞往花界。
旭凤和狐狸仙也对视一眼,化作流光也跟在后面。
此时花界之中,众位芳主苦苦维持时间花廊,然而百花还是以一种不可逆转的速度凋谢下去,长芳主眼中已隐现绝望之色。
突然,时间花廊的动荡停止下来,百花重新盛开。
长芳主顿时松了一口气,锦觅的元神还在。
围在锦觅床前的几位医仙惊喜的看到水神即将崩溃的仙体重新凝聚,几乎喜极而泣,若是水神仙逝,依天帝对水神的痴情,天界恐怕要陷入不知多少万年的凄风苦雨了。
“陛下。”
润玉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免礼,觅儿如何了?”他快步走到床边,握住锦觅的手,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