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枂,你怎能如此放肆!”夹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晋元帝正向景阳宫赶来。
楚浔枂转眼就瞥见了晋元帝,她的手却是没停下,鞭子继续往前甩,那正是德妃的方向,眼见袭来的细鞭,德妃不禁惊声失色,快速侧身躲避,细鞭却是将德妃的侍女手中的竹篮打翻,随之楚浔枂的鞭子也离了手,又狠狠打向那侍女,竹篮中的东西都跌落出来。
楚浔枂看着即将走到这边的晋元帝,快一步向前,先是取出手帕,顺着帕子将掉落在地的细鞭捡起,将帕子收入怀中,再将细鞭系好,楚浔枂才扶起这跌倒在地的侍女。
做完这些,楚浔枂瞧着由侍女扶着,依旧是惊魂未定的德妃,淡声道:“德妃娘娘,方才鞭子竟失手了,是本公主对不住你,不过德妃一向温婉大方,定是能原谅本公主的对么?”
本该是歉意十足的话,却让楚浔枂用平静至极的语气说出来,而且楚浔枂这话说得正好拿捏住分寸,若是她责怪,岂不是不温婉大方了。
楚浔枂见德妃那黑得能滴墨的脸色却是心中更舒坦了。
很快,晋元帝就来了,他呵斥着:“在宫中怎能随意挥鞭,依朕看倒是要罚你了,不然你都出嫁了,还如此轻狂。”
轻狂?一个父亲怎能当着他人的面说自家女儿轻狂的,楚浔枂面上却是笑着,对着晋元帝亲昵道:“父皇说笑了,都说女儿随父,若是浔儿真轻狂了,那父皇岂不是狂上加狂?”
楚浔枂这话让晋元帝一咽,却是很快转了话题,“朕早就下了禁令说不许入景阳宫,虽说朕知你思念你母后,不过皇后既然行了厌胜之术,就该罚,你既已出嫁了就该懂事些,不该闯入景阳宫中。”
晋元帝这话像是苦口婆心,不过却是不离裴皇后行厌胜之术的事,楚浔枂微微挑眉,目光愣愣的刺向晋元帝,“莫不说旁的,我母后是何品性我哪能不知,若是真见不得六哥好,就凭母后掌管六宫,早就有千种法子除了六哥,何必行那既是重罪又无效的厌胜之术。
何况,如今不过有那凤凰锦罢了,又无人证,父皇曾可就此断言,何况德妃不是也有凤凰锦么,虽说赐予宋老夫人,可是赐了多少谁又知呢,没准留着些呢,这宫中妒忌母后的人多的去了!”
说完,楚浔枂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晋元帝大怒,竟是伸手要打楚浔枂,怒道:“本就是皇后之错,如今你却是还在这胡搅蛮缠,还暗指德妃,宸儿是德妃之子,德妃怎会害她?”
楚浔枂哪能让晋元帝如意,轻巧的躲过了,站定,似笑非笑道:“可是说不定,六哥生母是玉娘娘,又不是德妃。”
“猖狂!你竟是无法无天了!”晋元帝勃然大怒,宫中最忌讳的就是提起玉贵妃,转头对着那些侍卫道:“浔公主不敬兄长,不孝长辈,纨绔无礼,来人,快将她拿下!”
晋元帝这话一出,那些侍卫纷纷拔刀指向楚浔枂,而围在楚浔枂身边的那些侍卫也快速将楚浔枂围住,护在其间。
“楚浔枂你这是要逼宫么?朕还在呢,连朕都管不住你了?”晋元帝直指楚浔枂。
楚浔枂不过笑笑,颇为亲昵道:“父皇言重了,浔儿不过是想进入景阳宫中见母后一面罢了,何必动怒呢?”
“朕早已下令,进擅入景阳宫者,死。”晋元帝目光阴沉。
楚浔枂毫无畏惧的和他四目相对,真切从他眼中看出了杀意,却是风轻云淡道:“父皇怎舍得让浔儿死呢?浔儿回大焉时,可是将好些六哥的书信留在姑苏了。”
接着,楚浔枂就对着晋元帝行了个礼,“浔儿先告退了。”
语罢,楚浔枂就起身转头,迈着步子缓缓向景阳宫大门走去,围在外边的侍卫们有些犹豫的看着晋元帝,见晋元帝面色阴沉,却没有任何动作,也不敢轻举妄动,没能拦住楚浔枂。
轻轻一推,景阳宫的大门就开了,接着楚浔枂就进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侍卫,后边的那些妃嫔们一个个低着头看着脚尖,恨不得就此消失了,这可算是秘闻了吧,本以为浔公主不过是张扬跋扈,如今才发现她竟然不将晋元帝放在眼里,而且晋元帝还拿她没辙······
过了许久,晋元帝看向四周,甩了甩手,“还不退下!”
“是!”一行人急急匆匆的走了,晋元帝看向景阳宫的方向,如今楚浔枂手中有楚宸灏的证据,他拿她没办法,且再等几日,到时他就要让她连泪都哭不出来,一个帝王的脸面也不是说踩就能踩的。
楚浔枂才进门就看到在园中的裴皇后,裴皇后依旧是衣着明黄长裙,染了红妆,一派端庄大气,与往日倒也没差。
“母后。”楚浔枂向裴皇后大步走去,亲昵的挽着她的手。
“你又何必与他置气,今日让他下不来台面,他可是会记着。”裴皇后柔声说着。
“本就是他与德妃之过,只许他们污蔑母后,就不许我讨他两句嘴上便宜。”楚浔枂笑着说。
她就是气不过,就是要让晋元帝与德妃糟心,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伤不到她,不过,想晋元帝登基那么多年还依旧受限于裴家,楚浔枂就觉讽刺,拥有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位子又如何,还不是处处受限,活得不自在。
在得知宫人们还不敢短景阳宫吃穿之时,楚浔枂倒是放心下来了,又与裴皇后说了几句体己话,楚浔枂就直接问裴皇后关于薇才人的事了。
“母后,浔儿听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