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宗庙待了两日,计划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想夜间却传来晋元帝病重卧床,不能亲政,由丞相宋渊辅佐宸王代理朝政的消息。
闻此,楚浔枂一惊,前两日她才见过晋元帝,他依旧硬朗康健,并不是染了病的模样,又怎可能两日就病卧床中了,这太不寻常了······
且,就楚宸灏代执政一事,在外人看来或许寻常,毕竟楚宸灏是晋元帝最宠爱的皇子,如此做法也并无不妥,但楚宸灏是何人,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更别谈晋元帝了,一个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内宫阴私术的人,又怎可能理得清国家大事。
不仅如此,还有宋渊与张家辅佐一事,若是张家势力过大,楚宸灏又无制衡之法的话,很可能就会受困于张家,虽说要张家助楚宸灏登位,但皇权被张家侵蚀可不是晋元帝所愿看到的。
故此,疑点其一就是晋元帝的病,其二便是由宋渊辅佐楚宸灏代理朝政。
正在沉思间,只见一黑团子从暗处袭来,从她眼前掠过,楚浔枂快速回头,只见两颗亮着幽光的珠子,听着叫声,那竟是一只通身漆黑的猫。
那猫从后山的树上跳入阁中,楚浔枂正想执灯上前之时,只见那猫快速跑出房内,楚浔枂快步跟上,虽说是一只野猫,但她誊抄完的佛经都放在外边的案桌上,总是怕被这只野猫碰到了。
没想才到外边,就见那野猫一溜烟的沿着楼梯直下,鼻尖传来微淡的鱼腥味,楚浔枂微惊,毕竟在宗庙中是要茹素的,又何来的鱼肉?
楚浔枂快步往楼梯下走,只见小厨房的门开了一道,那通身漆黑的野猫从厨房钻出,口中叼着一块鱼肉,沿着房橼上了屋顶,一溜烟的逃去。
楚浔枂放下烛火,借着月光隐约可见那野猫模样,运功而起,飞上屋檐,追猫而去。
那猫虽轻巧灵活,但楚浔枂的轻功也不弱,跨过了估摸五六个屋顶,眼看着就快追上那猫了,没想那野猫沿着柱子落在地上,入了屋。
楚浔枂也快速落地,正见眼前的一屋,敞开着八扇门,里面点了烛火,燃着香,正对大门的桌上有一排排牌位,这不正是供奉皇家祖先的佛堂么?
只是现已是三更之时,人都睡了,并无人守候,楚浔枂回头看了一眼,不见有人,便不再犹豫,大步跨入佛堂之中,佛堂内壁皆染了白漆,墙上正立着一如来佛像,倒是庄重。
只是,楚浔枂却觉那佛像竟有些斜,再靠近,楚浔枂侧着看,却见那佛像后竟有一黑口,像个小洞那般,楚浔枂一惊,快步运功,掠上,踩在房梁上,将那洞看了个仔细,竟有一块生鱼肉在那洞口,那野猫是从那逃了去么······
没有任何犹豫,楚浔枂往那洞口掠去,先是踩在佛像上,没想脚才落下,那佛像竟然自己动了,洞口也在慢慢变大。
佛像停下,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正好容一人通过,楚浔枂往洞中看了看,又看了眼桌上正燃着的白烛,咬咬牙,将白烛拿下,一跃入了洞中。
只见楚浔枂入了洞后,佛像又慢慢复原,端端正正的嵌在墙上。
通道不宽,仅能容一人通过,四周漆黑,唯有烛火是亮的,正在思量间,前方传来动静,楚浔枂循声望去,正见两颗发着绿光的珠子,那野猫又是一跃,往前奔去。
楚浔枂也追着它跑,跑了不过才一刻钟,隐约可见远处有光,楚浔枂加快了脚步,直到尽头,出了通道,竟见一片竹林,这竟是在山外,而且正是她熟悉的南阳山山后,这原来是一条密道,一条从山外通往皇家宗庙的通道······
赶紧向四周看去,哪还有那只野猫的影子,这下楚浔枂怎可能不知是有人刻意将她引来的。
不过是将周围的环境看清了些,也耽搁不得,楚浔枂又沿着密道回去了,到了尽头之时,出口已经被堵住了,楚浔枂试着推开,也不过轻轻一推,光亮沿着缝隙传来,佛像被推开了。
出了洞口,楚浔枂瞧着这佛像,只见佛像的右眼中染了些肉沫,凑近,是鱼腥味,楚浔枂便试着伸手摸了摸那眼珠。
才碰到眼珠,楚浔枂就觉得它往左转了一下,地下传来响声,佛像竟然又动了,缓缓往回移,最后竟是恢复原位,将那洞口给完全掩盖住。
这佛像的右眼估摸就是机关了,楚浔枂又试着将那眼珠往右转,又听到动静传来,佛像动了,缓缓往左移去,露出了洞口,这下楚浔枂心中有了数。
待佛像重新回到原位后,楚浔枂才拿起帕子将佛像右眼上的鱼肉渣完全拭去,快速越下殿中,出到外边,运功掠上屋檐而去。
回到阁楼中时,依旧是一片静寂,没有惊醒任何人,楚浔枂便悄步入了阁间,换了衣物,点了檀香,掩去了那淡淡的鱼腥味。
第二早梳洗之时,想起昨日之事,楚浔枂便问:“今早却是闻见腥味,可是小厨房中有鱼?”
“昨夜公主已睡下了,国师命人将泸江掉得的鲈鱼送来,说是给公主开开荤。”茗香回答着。
国师?虽他未剃发,却也是出家人,一个出家人又怎食荤,楚浔枂目光转了转,又问:“送鱼来的那人可还说了什么?”
“没。”茗香摇摇头,将一淡绿玉簪给楚浔枂插上。
楚浔枂也不再问,就思索着,才送鱼来就引来了猫,借着那猫她还发现了密道,这一切绝不是凑巧,而且那鱼既是国师送来的,他之前又交代她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