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给她算劫的那人正是当时还在安淮寺修道的空无大师,而今的东玄的国师,这让楚浔枂越发的好奇,晋元帝已经被挟持了,而国师又是晋元帝的人,他又怎会有机会给她传书信,又为何会给她传书信?
仔细算算,她与国师也不过见过几面,并无深交,排乎情,那就只能是利了,可她又有什么东西是他所图的·····
想不出个所以然,却隐约可见后山的山脚有人上来,四周的人纷纷拉弓,警惕着,楚浔枂也往下看去,来人眼熟,也没下命令,直至那队人走近了,楚浔枂才挥挥手,让他们把弓箭收了。
是茗清带人来了。
“属下来迟,还望公主恕罪。”茗清拱手作揖。
“无碍。”楚浔枂摆摆手,看着上来的那五十余人,又问,“其他人呢?”
“正在山脚,一共万余人。”茗清应着,顿了顿,又道:“得知宫变之时,属下本想请示公主可否要闯入宫中将皇后救出,没想宫外已被宸王的人占领,御林军要么反叛,要么就被诛杀······”
茗清有些犹豫,看向楚浔枂,随后从衣襟中取出一素绢手帕交由楚浔枂,“这是探子冒死从宫中带出。”
隐约可见手帕染了些红,楚浔枂接过手帕,打开,只见其中写了一行血字,这是裴皇后的字迹,也不说话,楚浔枂面色一变,鼻尖泛酸,紧紧拽着手帕,将它放入衣襟,看向茗清,已恢复了平静,“兵分两路,趁叛军清理皇宫之际,一队人随我前往天牢将瑾王救出,另一队前往瑾王府,务必将瑾王妃与小世子带回,两个时辰后在大焉玄关处汇合,撤往姑苏。”
“公主······”茗清看着楚浔枂,欲言又止。
楚浔枂知道他的意思,前去救楚辰玦与宋清漪实在太过冒险,只是她不得不救,裴皇后被废前她仍占个嫡字,现下却不是了,纵使她入了姑苏,带兵声讨楚宸灏,却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楚辰玦在,还可以遭宸王诬陷,挟持为由讨伐,也算是言正名顺,再者她已被冠上灾星之名,若是楚辰玦正在牢中被杀害了,哪怕是她反得了楚宸灏,却是登不上那个位子,她没有将楚家天下拱手让人的打算。
于情,楚辰玦是她兄长,宋清漪是她嫂嫂,而小圆儿更是她的亲侄儿,都是待她极好之人,又怎可能不救?
想到这,楚浔枂不得不感慨她父皇的深谋远虑,一步又一步的将她的名声弄臭,直至冠上灾星的名头,彻底绝了她登皇位的可能,纵使她从未想要过那个位子。
“不救的话就再无夺位的可能。”楚浔枂看向茗清,语气不容置喙。
茗清看着楚浔枂那坚定认真的神色,就知道她意已决,就应着:“是!属下遵命!”
“张元同茗香随我一道,率裴家军前往天牢,救瑾王,茗清带人前往瑾王府。”语罢,楚浔枂看向张元。
张元快速集合队伍,随着楚浔枂下山。
到了山脚处,楚浔枂回头看着已经集合好了的裴家军,虽是受了伤,却是个个面容坚定,楚浔枂高声说着:“裴家成当权者眼中眼中钉,肉中刺已久,而今到了生死攸关之际,等必死,搏还有一线生机,愿诸君同本公主一同放手一搏,若成,日后各种荣华,凡是尽我所能定不亏待,若死,也是重于泰山,死得其所!”
顿了顿,楚浔枂狠狠击了三下铜鼓,鼓声回荡山间,高喊:“此一战,裴家军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队中高声传来,激昂高亢,尽是血气。
听着这士气高涨的声音,楚浔枂心中微微动容,转身拍拍茗清的肩膀,轻声说着:“记住,两个时辰后在大焉玄关处汇合。”
“属下定率部下准时赶到!”茗清抿着唇应着。
楚浔枂点点头,转身对着裴家军道:“出发!”
语罢,楚浔枂骑上马,往山外赶去,裴家军也纷纷跟上,直至裴家军离去后,茗清也率兵出发了。
果不其然,城门果然有楚宸灏的人在守,楚浔枂一声令下,裴家军便如倾巢而出,挥刀而去,本就是征战沙场之上的兵,又怎会畏惧,加之守城的兵又少,不过一刻就破了城门,入了城。
入了城,楚浔枂一刻也不敢耽误,便率兵往天牢赶去,宫中的御林军虽是被除了,但晋元帝手下的兵可不止这些,暗处又藏了许多。
待暗处的的御用军察觉晋元帝被挟持之时就会现出,为保皇上同叛军对战,邓家军与楚宸灏的手下定是忙着对付那些暗兵,所以守城的人才会这么少。
她只能趁邓家军顾及不暇之际将楚辰玦他们救出。
入了大焉城,街上一片萧条,□□青瓜,绸布器皿,大大小小的货物杂乱堆积在街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路中央,竟无任何一生人,鲜血四溅,甚至渗人,哪有半点此前大焉的繁荣景象。
没有伤春悲怀之心,楚浔枂带裴家军直赶天牢,之所以是她率裴家军赶往天牢,一来她与楚辰玦皆是裴家军承认的人,而看守天牢的定是有刑部的人在,楚宸灏还没那个胆量将一众大臣都除尽。
若是碰到范韬,劫人的话也要简单得多。
没想,天牢附近竟无楚宸灏的人守候,直至到天牢大门前,楚浔枂看到的也不过是刑部的人,楚浔枂心口一紧,有些不安,快步骑马往天牢赶去。
刑部的人见来人是楚浔枂,面上露出难色,不过才下马,楚浔枂就见范韬从天牢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