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招娣愣愣地看着她出去,气得猛捶水面,怎么办,没有上钩,接下去她要怎么做?那个叫做吕洞宾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她要如何脱身才好?
这些城里人,就是心眼多!
带着这样的一股怨念,洗干净了的何招娣,换上玉娇娇赠与的新衣裳,出现在等候于外的吕洞宾面前。
他怀里抱着装蠃鱼的鱼缸,长身直立,像雨后的修竹,头发未束,湿漉漉的披在背后,听到开门的声音,微微侧过头,看到何招娣的时候,立即皱着眉就把头又转了回去。
同样刚刚沐浴过的何招娣,完全没有一丁点吕洞宾的清新飘逸,她穿着过于宽大的裙裳,披头散发的出来,像个没有长手脚的女鬼。
“走吧。”吕洞宾再不愿多看一眼,走在前头。
“去哪?”
吕洞宾不回头的道:“既然是我的妻子,自然是跟我回家,不然你想去哪?”
何招娣进退两难。
“怕了?”吕洞宾哂笑,“指着我鼻子骂街,喊着要揭穿我的时候,那股气势哪里去了?”
何招娣说不出话,玉娇娇等人站在一旁看热闹,她深吸口气,把脖子一挺,“走就走!”
吕洞宾继续激将,“好,没点胆魄,可真做不了我吕洞宾的女人。”
“呸、你少占我便宜!”
“咱俩谁占谁的便宜?”
这时,百媚千娇阁里的丫鬟拿着她换下的旧衣去丢,何招娣护命似的抢下来,叠一叠塞进自己永不离身的布包。她抱着自己仅有的东西,一脸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神情跟在吕洞宾身后,刚迈步,不小心踩到过长的裙摆,当众摔了个狗啃屎,众佳丽哈哈大笑。
何招娣只觉腰上一紧,下一刻就已经被吕洞宾一只胳膊捞起,头脚相对。
“你放开我!”她咬牙低吼。
吕洞宾不理,一手抱鱼,一手抱她,一边走一边对玉娇娇道:“马车借我一用,我怕我这糟糠的妻子,前脚出了大门,后脚就永远消失不见了。”
玉娇娇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那你可得看紧了。”
吕洞宾就这么夹着闹腾的何招娣,没走大门,直接从后巷小门出去,门口马车已经安顿好了,他像丢麻袋一样将她随手就丢了进去,何招娣一路大头朝下,被他弄得头晕想吐,再狠狠地一摔,气得哇哇大叫。
“聒噪!”
吕洞宾两根手指在何招娣颈后一捏,她顿时委顿下去,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