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将这个机关给吃透了。
轮组之中隐藏着一个齿轮,齿轮转动的力不大不小,正好能将透明线拉成紧绷的状态,处于断与不断的边缘。当有外力触碰到线,也就是宁远那一脚踢在透明线上的时候,绳子内部张力瞬间增大,不堪重负瞬间断裂,齿轮没有了外力阻挠,也就开始转动起来,将线收回。
这条线,其实也是导电的,在在它完全收回的那一刻,恰好便充满了轮组,让轮组内部通上电,电流再导入另一条线当中,隐藏在另一处的机关便被激活,进入倒计时状态。
如果想要将这个轮组拿走,便不得不把联通机关的那条线给切断。但敏慎担心,此刻机关处于通电状态,若贸然切断电源,可能会启动机关的保护机制,让机关二次激活,将敏慎和宁远二人置于死地。
但这种情况,其实也不难解决。敏慎只需要将机关线与电池线相互连接,便能避免这种情况。但她又有些担心,万一这个机关再精细一点儿,能感受到电流变化,那可就挺不美好的了。
保险起见,敏慎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说道:“把电压表和电流表取出来。”
“啥?”宁远愣了一下,看着敏慎说:“你连这些东西都准备了?”
“与歹徒正面碰撞的时候,少不了要排除机关,这些都是必须的。”
“哦。”宁远点头,从背包中翻了起来,最终找到两个手表模样的玩意,递给敏慎说:“喏,是不是这个?”
“嗯。”敏慎接过电表,又说:“手术刀。”
宁远再次将手术刀取出,交给敏慎。她接过手术刀,将两根电线外边的胶皮小心切开,露出里边的铜线,又称:“虎钳。”
宁远无奈,再次从敏慎那如同百宝箱一般的背包中翻出胶皮虎钳递给敏慎。
敏慎用它夹断电线胶皮,先将电压表和电流表串联,然后又并联上两条电线,计算出它的电阻后,想了想,又说:“找到电阻丝,取25欧那条给我。”
“好!”宁远当即照办,将电阻丝取了出来递给敏慎。
敏慎取下电表,顿了一会儿后回头看着宁远,看的他微微一愣,说:“还要什么?想不起来了么?不要急,好好想想。”
她微微一笑,眼珠子转了转,说:“擦汗。”
“好!”宁远立即低头翻包,但很快又停住了,无语的将手冲包中翻出来,撸起衣袖在敏慎额头上擦了擦,防止汗水进入眼睛当中,又或者滴落在电线上。
“你就不能用纸巾?”敏慎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继续干活。
她把电阻丝接在两条电线之间,然后用虎钳钳断电线,之后便将小轮组取了出来,装进证物袋中。
紧接着,他们如法炮制,将另一边的轮组也取了下来。因为敏慎考虑的十分周全,所以并没有将机关二次触发。
与此同时,敏慎请求调派的机关警车也到了,四名民警出现在敏慎面前。敏慎当即下达任务,让他们去虹桥上待着,防止那些围观群众坏事。
民警疑惑,问敏慎需不需要将这些群众遣散,敏慎没有回答,而是看了宁远一眼。他想了想,摇头说:“不必。我怀疑犯罪组织有安排人混在围观群众当中,你们放机灵点,盯好他们,发现可疑人物便不着痕迹的拍摄下来。”
“是!”民警点头,跑到桥上执行任务。
他们回到虹桥下,敏慎抬头看了看桥底,有了主意。她对宁远说:“我上去看看,你帮我照明。”
“好!”宁远点头。
敏慎将匕首、胶皮虎钳等工具插在腰带上,然后从背包中翻出两个飞虎爪,一左一右分别扔上桥去卡好,紧接着,她将其中一根绳子缠在腰上,抓着另一根绳子爬了上去。
爬到桥底,她腾出一只手将腰间绳子解开绑在另一条绳子上边,打了个活动节。紧接着,她便一手抓着两根绳索并将它抵在腰间,然后两脚抵在桥底,通过控制活动节来移动身子绳子,在桥底摸索。
很快,她发现了什么异样,便停下动作在桥底上叩了叩。桥底回声有些闷,代表后边是空心的,敏慎便取出腰间匕首,顺着砖石的缝隙插了进去,再左右一摆,随后猛地抽出匕首。在重力的牵引和匕首的带动下,砖石很快掉了下来。
宁远赶忙将手电往这个方向照来,敏慎探头一看,果然看见里边有一个吊环,吊环上连着一根麻绳,一根电线。顺着电线方向看去,发现那儿有一个齿轮组和一块小芯片,齿轮径直并没有转动,意味着此时机关处于休眠状态。
这个发现,印证了敏慎和宁远的猜想,镰刀果然是从桥底下甩出来的。
镰刀极重,当桥底部的机关打开时,它便会在重力的作用下落下,获得极大的动能,扫过敏慎和宁远,紧接着在机关内电力和惯性双重作用下,镰刀继续往前甩动回到桥底,并被机关夹住重新收回桥底下。
这个连环陷阱还真是天衣无缝,若非宁远机警将机关发现,恐怕二人早已饮恨于此,而市局的那些酒囊饭袋,很可能连机关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敏慎微微冷笑。她又看了一眼麻绳延伸的方向,并控制腰间的活结让自己往那个爬过去,另一手不断的在桥底下叩动,直到声音再次变得沉闷,她才停下并如法炮制的将这里的砖石撬开。
石头掉下去的那一刻,敏慎果然看到一柄巨大的、漆黑的镰刀,刀刃被磨得十分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