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敏慎眼睛微眯,吐出一个字。
宁远嘴角微微扬起,说:“你不觉得,凶手动作太多,已经自相矛盾了吗?”
“比如。”这一刻,敏慎惜字如金。
“就拿压痕来说。”宁远眼珠转了转,组织下语言道:“凶手在你和刑警将邓莉尸体带回警局后,将石灰清除,重新做了个新的压痕,将矛头指向王志。”
“随后,我们被引来这儿,凶手再次回到虹桥底,将镰刀取走,并将压痕毁去,这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点。”
“凶手想让我们将目光投在王志身上,却因为动作太多,聪明范围聪明误。”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惋惜什么,道:“我说过了,有动作,就有破绽有线索,果不其然,这就是一个破绽。我们不要纠结这里的线索了,没有意义。”
“哦。”敏慎点头,又问:“但……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虹桥下,并将镰刀取走的?”
“这个问题,看似复杂,但越复杂的问题背后的真相往往越简单。”宁远先说了一句让人不明觉厉的话,才解释说:“虹桥之上有民警,有围观者,唯有虹桥底下桥洞之中是盲点。如果凶手出现在虹桥两边,一定会被民警或者群众发现,说明……”
“有地道?”敏慎思绪同样转得很快,立马猜出了宁远要说的话。但她想了想,又摇头说:“不对。就算有地道,想要取走镰刀、破坏压痕,就一定会在泥泞的地上留下脚印。”
“即使现场已经被你我破坏的差不多了,但要判断出第三者的脚印存在,对你我而言并不难。”
“……”宁远沉默,然后点头,说:“是个问题。但这些不重要了。我们精力有限,必须集中力量抓住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揪出真凶。只要探明真相,一切迷雾都将消散。”
“知道了。”敏慎也点了点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刑警,说:“你叫上那两名队友,收队吧。今晚发生的事,不许与任何人说起。另外,回去转告局长,接下来他有三个任务。”
“第一,找寻死亡民警尸体;第二,请个工程学家过来,看看虹桥底下是否有密道;第三,排查云海市内医院、医科大学内工作人员,锁定转移尸体者。”
“明白。”刑警点头。敏慎与宁远对视一眼,同时转身离去。
这一次,他们没去桥洞中,而是来到了桥上。敏慎管民警要来警车钥匙,叫他们自行打的回去。
宁远开车,敏慎坐在副驾驶室,两人脱了马甲,摘了面罩。她低头看了看表,时针悄然指向数字“10”。这个点已经不早了,他们在虹桥底下,耽误了足足一个半钟,也不知道去王志家中的三名特警,调查的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敏慎给其中一名特警打了个电话,但电话嘟了半天,就是没人接。她又换了一人,结果同样如此。
“没人接?”宁远问。
“应该是静音了。”敏慎说:“一个半钟,足够将房间内翻个底朝天,但他们还没有消息,想来是在与敌人对战。”
“看来,这些受害者家中都有大问题。”宁远瞥了敏慎一眼,说:“你信得过他们的身手吗?”
“什么意思?”
“如果信得过,那我们就先去邓莉家看看。”宁远轻笑:“想牵制住三名特种兵出身的特警并不容易,犯罪组织再厉害,也是见不得光的势力,更何况,既然他们的头头是军警两界的大佬,那就应该更清楚,玩游戏得有个度,超出了度,引动国家怒火,哪怕他只手遮天也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所以,敌人不可能派出太多人手。想要牵制住他们仨,便再无暇顾及其余受害者的家,是吧?”敏慎扫了他一眼,说。
“嗯。这样一来,我们突击其余地方,便相当于击中敌人软肋。”宁远点头,说:“所以问你,信不信得过你带来的兵?”
敏慎沉默,心中纠结万分。面对犯罪组织,即使敏慎都九死一生,更别说实力不如她的三名特警。但同时,敏慎被宁远这个拖油瓶掣肘,实力无法完全发挥,三名特警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更何况,人多力量大,敏慎能击败三名特警联手,却很难打败六名二流武把子。而三名特警面对六名武把子,只相当于以一对二,难度并不大,可以轻易解决。
“想好没有?”等了几分钟,宁远还没得到敏慎的回答,不由得问了一句,说道:“这会儿已经不堵车了,云海市不大,你要还没想好,我们可就要到目的地了。”
“他们都是真正的战士。”敏慎淡淡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
但宁远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的在心中念叨一句好运,然后便直接调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真正的战士,需要独当一面。
敏慎心情有些沉闷,多少担心三名特警的安全。但他们的手机只是静音,并没有关机,多少说明他们还没出事。或许是出于转移注意力的考量,她说:“你曾经来过云海?”
“没有。”宁远知道敏慎要问什么,便直接说:“曾经,我吃饱了撑的把整个东南省的路线图都背下来了。你要直接给我一张照片,我肯定认不出是哪,但你给我一个详细地址,我都能说出前往此地的路径。”
“果真是吃饱了撑的。”敏慎眼角抽了抽,这家伙记忆力太变态了,怪不得能把解剖学、法医学、病理学等加起来几千页的书背的这么溜。
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