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叹气,“没有,这些天太太不见了,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也不知道她想闹什么。”到底是担心的,小吴忍不住说道,“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啊……”
范婉萍已经消失好些天了,家里之前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赵新民找上俞锦绣,也不过是觉得她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范婉萍的情况罢了。
可是,俞锦绣什么都不知道。
从赵新民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会议室已经闹翻了天。
范婉萍跟在赵新民身边数年,过去感情好的时候,你侬我侬,对彼此的一切了如指掌,赵新民并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他爱钻空子,爱找各种漏洞,以自己的身份捞了不少钱。
后来,赵新民的社会地位愈发高,人也愈发膨胀,虽说对自己的妻子没过去好了,但范婉萍到底是他的原配,他对她还是足够信任的。
可以说,范婉萍收集有关于赵新民贪污的证据,并不难。
一切早就已经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那天赵新民狠狠的几个巴掌,就是压垮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半个小时之前,范婉萍把资料交到了看门大爷的手中,大爷不明就里,以为是开会用的重要资料,直接送到了会议室。
这一沓资料,林亮只是打开看了一些,脸色已经黑了。他是想要把这件事情暂时给压下去的,只是,坐在边上与赵新民互不对付的书记瞄见了资料上的内容,嚷了一嗓子,这事直接闹大了。
年后的政府机关代表大会是重中之重的任务,会议本来是要在大会堂举行的,但林亮想要争取表现,硬是说税务局的场地大,申请在他们自己局里开这个会。
现在倒好,雅城市各大政府部门的相关人士全都知道赵新民做了什么好事。
赵新民赶过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快要凉了,他仓皇无措,与过去那个看起来总是春风得意的成功人士判若两人。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我和我的妻子最近在谈离婚,她恼羞成怒,所以才会故意找我的麻烦而已。”赵新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向大家解释,只可惜,谁相信呢?
林亮抬起眼,冷冷地看他一眼,“是故意找你的麻烦,还是真有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会议室内的氛围非常紧绷,而坐在办公室里的俞锦绣,面无表情。
“如果只是一些证明文件,说不定赵副局长还能把这给压下来,可是,今天的会议多重要啊,林局长平时就是再不爱管事,也不能忍受赵副局长给我们局丢这个人。”
“真没想到,赵副局长的太太还真够狠的,直接和他来了个鱼死网破!”
办公室里的议论声就没断过,大家平日里和这些领导们没什么交集,可此时眼看着赵新民即将倒台,也有些感慨。
“不过我看平时赵副局长还挺好说话的,总是笑眯眯的,也愿意给年轻人机会。”
“只不过是夫妻间吵吵闹闹而已,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呢?到底是一场夫妻,被这么一整,赵副局长将来说不定是要去蹲大牢的呀!”
或许是因为平时赵新民的为人的确不错,因此,这会儿办公室里种种唏嘘声非常热切,俞锦绣沉默着,心里头仿佛是在打鼓。
所谓的反贪反腐从来都不是纸上谈兵,赵新民出事了,直接被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带走,林亮站在会议室内看着这一场闹剧,书记员忍着笑意,“老赵也真是糊涂了,不为百姓做实事,倒是给自己弄了不少钱。上回我老婆在路上碰见他老婆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真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唱戏的呢。”
梁书记乐呵呵的,直到会议延迟了半个小时,重新进行,他才将嘴角的笑意给收起来。
一整个下午,俞锦绣都心绪不宁,她没有参与任何谈论,到了下班时间,立马出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电话联系多少有些不太方便,俞锦绣想要去找钟飞,那就必须骑着车去他家。心急火燎地跑出税务局,她还没来得及上车,程廷已经堵住了她的路。
“我陪你去。”程廷喜怒不形于色,可自从与她在一起之后,他的眼底总是漾着笑意,此时眼底的笑意不见了,只有深深的担忧,俞锦绣知道,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把自行车往看门大爷那儿一搁,俞锦绣很急,“大爷,这先放您这儿行吗?”
“没问题!我一会给你摆到车棚去!”大爷很仗义,一拍胸脯,“丫头,你有事就先走!”
这会儿也没什么交通拥堵的状况,程廷把车开得飞快,俞锦绣的手覆在他的腰际,不由自主地抓紧,“程廷,我不知道钟飞家住在哪里。”
“我知道。”程廷的声音有安定人心的奇异力量,“我已经查过了。”
钟飞住在郊区偏僻的小弄堂里,在得知范婉萍卷走了家里的所有贵重物品逃跑之前,程廷已经猜到了这事不对劲,他查到了钟飞家的住址,赶在下班时接走俞锦绣,这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处理这件事情,相反,他的确有能力办妥这一切。
只是,如果他插手,俞锦绣会高兴吗?
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程廷也知道她足够要强,从她一下班就要去找钟飞解决问题的决心上,就能看出来了。
正是因为了解俞锦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程廷将决定权,交到了她自己的手上。
程廷宽阔的背脊为她挡住了大风,可俞锦绣却还是探出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