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混在五代当皇帝>第五章 荆湖事件的回响

“岭南刘氏僭越,自建尊号,妄称天子。昔年趁马楚内乱而越岭据有桂阳监、郴州,如今又欲图我衡州、道州。湖湘方定,我军初至南岳,旬月之内,岭南兵多有越境窥探者,刺史张勋、田守奇均有表章来报。收取荆湖之后,陛下原本意在西蜀,不意岭南如此寻衅,蛮兵尚未绥靖,岭南刘氏又来跳梁,暂驻湖湘的禁军难以抽调,不知陛下有何意旨?”

炎炎夏日,正襟危坐是相当难受的一件事,君臣因此效率颇高地处理完了几桩政务,之后,王朴终于提起了放在最后的这件大事。

距离接获衡州那边的奏章已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消化之后,郭炜此时心中早有定计。只不过,既然是和大臣们一起计议朝政,那还是不要一言而决的比较好,先听听他们的意见,看看互相之间都会有哪些不同,这些不同又都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其中反映了什么问题,那也是很有趣味的一件事。

至于最后的决断,即使群臣的意见惊人的一致,而且偏偏还与自己的意见不同,郭炜也确信最终贯彻下去的方案仍然会是自己的主张,更何况这些大臣们之间就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郭炜如今是越来越有自信了。

所以他马上就淡淡地问了一句:“众卿都是怎么看的?”

“既然此前的朝廷定策,荆湖之后是以西蜀为目标,方面守臣的安排、粮草的转运筹措和禁军的操练都是围绕着此一目标而行,臣以为就不可擅改。岭南意态猖狂,战力却很是有限,朝廷只需令南面守臣谨守边备,再遣一使臣据理斥责,衡山必无大忧。倒是镇抚蛮人之策还要加紧着手,等到五溪蛮纷纷归附,潭、朗均可运兵于外之时,衡山就更是无忧了。”

范质一向都是这么保守,做起计划来一丝不苟,凡是定下来的计划,那就指望着按部就班地执行完,对工作规程掐得很严,对战略态势的变化却是极不敏感。

这也难怪,他是进士出身,在朝中累迁直史馆、翰林学士、知制诰和中书舍人,文章好,辞理明晰;他又是从基层升上来的,文官的实务也都拿得住,依照常规处断政务均合机宜。他唯独就是没有真正地处置过军事机变,地方主官只做过开封东北的封丘令,缺乏封疆大吏的经验,其实就是个英明皇帝手下太平宰相的料子。

“岭南刘氏莫名嚣张,湖湘又是初定,朝廷若只是镇之以静,不足以平息岭南之气焰,不足以震慑各方觊觎。依臣之见,潭、朗应该速速镇抚诸蛮,待西南一得安靖,立即着手予岭南挑衅以强硬回击,定要让刘氏波斯胡不敢再窥探岭北。”

王著不愧是最年轻的宰相,主张十分明朗,意气风发的,在一番义正词严之后还有补充加强:“岭南刘氏当年趁着马楚内乱,越岭袭取了桂阳监、郴州等郡,我军此次若是回击,当以取回马氏故地为要。”

嗯,轻锐进取,不过也是停留在理论上的泛泛而谈,毕竟经历地方太少了,尤其是没有地方主官的履历,主要就是在朝中位居清要了。

这是一个普遍的缺陷,“宰相必起于州郡,大将必发于行伍”,这才是正道,今后要慢慢地改过来。当然,发于行伍的大将苗子不能就这么纯靠战功升上去,中间应该进武学培训一番;直接从少年武学出身的则不能浮在衙门里升迁,必须下部队,从都头、指挥使做起;相应的,科举出身的官员不经历州县不能拜相。

“桂阳监与郴州既是马氏故地,又在岭北,岭南刘氏在窃据二州之后,常以此窥视湖湘,确实不能再容他。朝廷要想全取马氏故地,虽然是名正言顺,但是非经大战仍是不能达成,不过如果仅仅定位于夺回桂阳监与郴州两地,将岭南刘氏彻底驱出岭北,这却是不难做到的。一旦收回了此二州,朝廷与岭南刘氏隔着南岭对峙,湖湘的安危就不是太怕的了。”

吴廷祚这种军校、干吏出身的就是不一样,说的都是一些实在话。

“很好!那就先让潭、朗尽速绥靖诸蛮,衡州与道州暂时严兵为备,着几位守臣便宜行事。等到潭、朗都可以腾出手来,再发兵一举收回岭北马氏故土。”

这本来就是郭炜想好了的方案,不过现在有了集思广益的由头,说出来就更为铿锵有力。

东京城滋德殿中的君臣在谋算刘鋹,兴王府的禹余宫中,就着宫中山水避暑的刘鋹却也在谋算湖湘。

“陛下让郴州刺史陆光图与招讨使暨彦赟图衡州、道州,臣以为失于莽撞了……”

敢这么和刘鋹说话的,是禹余宫使、内常侍邵廷琄,总领禁卫。此人虽然是个中宫内侍,却不是因为趋炎附势而主动自我阉割的,更不是科举应试之后被有独特爱好的南汉皇帝阉割的,他自幼就是禁中黄门,做内侍实在并非他的自由意志。

这个内侍很特别,性好文雅,重儒士,好延揽后进,知兵,关心武备,却不擅长谄媚君王,因此对刘鋹居然可以这样说话。

南汉还有一个知兵的内侍,就是邵廷琄的前辈潘崇彻,郴州就是他带兵打下来的,还在郴州争夺战中击败了南唐伐楚的主将边镐和潭州的王逵,不过潘崇彻也是做不到邵廷琄如此直言的。

刘鋹正为自己即将建立的武勋得意呢,听了这话不由得大为不快,即使邵廷琄怎么也是他的身边人,是真正的亲信,这时候心里面也是烦恶得很。

“邵卿这是说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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