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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被从各自的治所紧急召到东京来的几个大臣,又被迅速地任命到了蜀地,他们分别是户部侍郎、知北平府事吕胤,左谏议大夫、权知棣州冯瓒,谏议大夫、权知慈州杜韡。
蜀地的几大重镇中,吕胤出知成都府,冯瓒出知梓州,杜韡出知利州,膳部郎中刘湛出知夔州,左卫将军安守忠权知兴元府,其余州县官员也各有任命。
而作为补缺,枢密使吴廷祚出知北平府,右补阙窦偁出知棣州,殿中侍御史李炳出知慈州,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兼将作部李崇矩迁枢密副使,内客省使王赞迁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少府监王昭诲判将作部。
在接获孟昶降表的短短几天里面,郭炜连续颁诏,在蜀地大赦,将孟昶一家和成都的文武大臣阖家部送京师;将后蜀降军官兵分离,将佐都走水路赴阙,而蜀兵则老幼疾病者遣散、精壮者自陆路发遣京师;在迅速分派文臣赴蜀地治理民政,尤其是选择处理占领地有方的吕胤知成都府。
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下来,蜀地应该可以迅速安定下来吧,那些蜀兵即使想作乱也会找不到合格的组织者吧?
当然,合理地安排官吏治理,再辅以强大的监督力量,让他们能够在蜀地处事公正无私,而且能够管住骄兵悍将,让蜀地百姓无怨,让蜀兵甘愿赴阙,这才是釜底抽薪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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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德十二年的二月十九,成都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战争离得他们很远,其实远在绵州那里就已经结束了,而且孟昶的投降决定做得干脆利落,除了正月初一的那一次募兵之外,并没有在成都府再进行过任何战备,所以战争对成都府实在是影响甚微,轻微到了只有城外的升仙桥、城内的府库和李昊府第的外墙有所变化。
一个月之前,西川行营凤州路兵马都部署袁彦率军抵达了成都外郊,从绵州到成都府的这一路上,虽然仓廪几乎被焚烧殆尽,不过并非沿途的州县却仍然是府库充实,所以蜀地州县官员的牛酒犒师就没有断过。
就在成都郊外的升仙桥,孟昶备足了亡国之礼,亲赴袁彦的军门前归诚,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面,而孟昶也再一次派遣其弟雅王孟仁贽奉表东京求哀。
曾经先期到成都府封闭府库的康延泽随后就作为权成都府都监,率领数千兵马入城接收全城,而孟昶一下后蜀君臣则待罪于各自的府邸,等待着东京的诏命。
至于原先驻守成都府的蜀军,则被周军监督着迁到了城郊的军营暂时安置,而周军的大部也没有入城去享受成都府的花花世界,西川行营严格地执行了郭炜早已交代下来的预防措施,除了康延泽带去接收城池的那数千兵马,周军大部都在郊外扎营,并且立即进入了繁重的操练之中。
稍迟几天赶到成都府的归州路集团同样是如此办理,两路大军就在城外竞争着各自操练的锦标,而两路大军的指挥系统也就此合署为西川行营。
随着知府吕胤一行的到达,蜀地各州县虽然仍旧处于军管之中,主官却也慢慢地换成了文臣,一切都在走上正轨。
二月十九日,正是孟昶一行被部送着离开成都府前往眉州(今四川省眉山市)的日子,到了眉州以后,他们就可以一路乘船下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