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军和伏波旅主要驻扎在沙门岛和几个大港,东京驻扎的军队数量极少,不过渔政水运司的府衙则是在东京,副都点检石守信多数时候都是在东京办公,定远军和伏波旅的三个主官则在东京和驻地之间轮值,所以此时苻俊人在东京倒是不奇怪的,只是他跑来做什么?难不成伏波旅的操练最严格,基本上什么地形都涉及过了,所以他们也想在征伐南汉之战中分一杯羹?
“岭南只是小患,侍卫亲军还要留着备御北边,就不必长途跋涉***了……去年契丹内乱就已经平了,虽然至今尚未有契丹主大举兴兵南犯的迹象,但是我军却不可不防,侍卫亲军还是要以河北边防为重。”
郭炜当然是偏爱锦衣卫亲军的,毕竟那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而且军官资历较浅好驾驭,又大多经过了武学的培训,比较能够领会郭炜的战争理念,用他们去检测各种敌人和战法很合适。
再说了,锦衣卫亲军的士卒都是按照郭炜的选人标准,要么直接自民间招募,要么从其他军司精选的,作为大军的骨干郭炜很放心。要知道这一次南征将近九成的兵力都是南方的州郡兵,虽然经过了整编和操练,其中有不少人可是以前的南唐军、武平军和荆南军,哪怕原先这些军队本来就比南汉军要强,没有一支可靠的骨干力量,郭炜还是不踏实的。
不过这种偏爱肯定不能是明确地宣之于口的,再说为虎捷军出面的陆万友又是郭家嫡系,郭炜也不能太驳他的面子了,侍卫亲军另有大用,这自然是一个比较恰当的理由。
听到郭炜这么说,陆万友张了张嘴,却是没法继续抱怨下去了,他总不能说契丹的威胁不重要吧——虽然的确是不怎么重要,估摸着光靠范阳军和卢龙军加上当地的驻屯禁军,就足以将契丹军的一般***堵在燕山长城一线了。
只是陆万友好打发,王廷义就未必了:“陛下,契丹与河东的任何妄动,有侍卫亲军就足够应付了,只要陛下不搞什么亲征,殿前军就只需要负责卫跸京师,从控鹤军中抽出一个军去根本就不打紧的。”
“嗯,从控鹤军中抽出一个军去根本就不打紧,就是让你‘王当代’亲领这一军也不打紧,是吧?”
郭炜看着这个赠太傅、岐王王景的长子,轻松地开起了他的玩笑。
别看王廷义是将家子,而且王景和郭威算是行伍间的贫贱之交,可是王廷义这人并没有勋贵子弟的骄横跋扈等毛病,而且作战勇敢经常亲临一线,唯一的毛病大概就是性情骄傲吧。
王廷义很以自己身为王景之子而自豪,不是因为王景的官爵,而是因为他自认为的王景的能力与功勋,所以逢人便自夸“我当代王景之子”,以“当代”区别于历史上的王景,譬如汉朝那个治河的大臣,结果倒是让王廷义在同僚那里混了个“王当代”的雅号。
“嘿嘿,要是让我去领一路大军,那当然是最好了……”
王廷义倒是当仁不让,听郭炜的言语之间似乎有些松动的意思,马上就顺杆爬了上去。他当然知道运筹司对南汉的作战计划,预定中的东西两路攻击,西路有潭州防御使何继筠、朗州团练使王继勋等人在,多半是不需要另遣大将的,不过东路的镇南军节度使张永德只是负责后路,想来禁军将领能够有些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