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笑道:“魏大人言重,近来京城风云涌动,各位大人想必早已不胜忧烦,下官不敢再以凡俗琐事相扰,保证今日绝不谈半句国事朝政。”
吴大人疑道:“大人不谈国事,难道真的只是纯粹请老夫等来府上赏春么?”
方铮点头笑道:“那当然,自与各位大人同朝为官以来,下官还一直未曾与各位深交。今日便借着赏春的由头,与各位大人把酒言欢,还望大人们莫要嫌弃。”
众人一听方铮真不是为了争太子一事求他们,顿时都放下了心,呵呵笑着品茶聊天。
魏承德一直坐着不言不语。似笑非笑的不时瞟着方铮。方铮被他瞟得头皮直发麻,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老家伙一把年纪,老给我抛媚眼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家伙原本是个老玻璃?
“咳……顺便嘛,下官也给各位大人送条财路。这个……不算国事吧?”方铮眼珠一转,笑眯眯的道。
“财路?”众人闻言齐愕,“方大人何意?”
方铮笑道:“很简单,下官今日的身份,乃是方家商号的少东主。想与各位大人合作,咱们合伙做笔买卖……”
吴大人眉毛一掀,冷笑道:“莫非方大人打算贿赂我等?老夫等人入朝为官数十年,未曾拿过半两不属于自己的银子,方大人若以为用银子便可以收买我等为福王说话,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哎呀!吴大人,误会了,误会了!”方铮笑着解释道:“下官跟你们一样,清廉如水。两袖清风,又怎会做那行贿之事呢?”
话音一落,便引来众人包括魏承德在内的极度鄙夷,你还好意思说你清廉?瞧瞧你新修的大宅子,一草一木皆名贵豪奢之极。比起皇宫都不遑多让了吧?去年跟突厥使者谈判时,你小子左右逢源,左敲右刮,不知捞了多少油水。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么?真不要脸!呸!
方铮对众人的鄙夷表情浑然未觉,面不改心不跳。一副胸怀坦荡的模样,继续道:“下官做事是讲原则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下官本就对行贿受贿一事深恶痛绝,下官对这种行为尤为痛恨!朝廷就是有了这帮蛀虫,才弄得天下民心不纯,说到底,这是咱们官员没做好表率作用啊……”
魏承德实在受不了方铮这番无耻的言论,插嘴道:“方大人,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等相商,你还是直说吧。”
方铮笑道:“下官说句实话,各位别见怪,下官若没料错的话,各位大人囊中颇为羞涩吧?”
此言一出,众大臣脸上顿时有些赧赧。对他们来说,贫困是由于自己的一身正气所致,算不得丢人,但贫困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方铮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令他们不由有些气短。
方铮见众人赧然不语,急忙将自己身上的钱袋解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迎风抖了抖,钱袋里面干干净净,如同水洗过一般。
方铮眼中露出同病相怜的目光,可怜兮兮的道:“……其实下官也跟各位大人一样,唉,穷啊……”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深深的鄙夷。
你穷?那全华朝的百姓都成叫花子了!谁不知道你是华朝首富的儿子,而且你自己捞钱受贿的本事,比你老爹赚钱还厉害,你还哭穷,那咱们要不要活了?
方铮见众人不信,赶忙解释道:“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下官虽说家境富裕,可那是我爹赚下的银子,下官乃至孝之人,怎么好意思花他老人家赚的银子?各位别看下官外表风光,可是……家业大了,开销也大呀!别的不说,公主殿下要修宅子,你们看看,这么一座宅子,从内到外都是新的,什么东海的白石,洞庭的斑竹,大理的墨兰,哪样不得花钱?所以,宅子修完,下官的钱袋也干干净净了,正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见方铮哭穷哭得越来越来劲儿,大有当场飙泪哭诉的趋势,魏承德赶紧打断道:“方大人,你的难处老夫明白了,你还是说正事吧……”
方铮可怜兮兮的表情立马一变,笑眯眯的道:“正事就是,下官最近找着一笔买卖,由于资金有限,所以想与各位大人合伙来做……”
“买卖?”众大臣不解的齐声问道。
方铮肯定的点点头,接着满脸深沉,用充满感情的声音,沉声道:“朋友,缺钱吗?一年前,我跟你们一样。一年后,你们将跟我一样……”
“哎,等会儿,方大人,什么意思呀?一年前你哪里跟我们一样了?”一位大臣大惑不解。出声打断道。
众人也纷纷交头接耳。
“就是。他什么意思呀?”
“一年后咱们跟他一样什么?像他一样被狗满池塘追着咬,那老夫可不干……”
方铮正念着精心准备好的广告词,打算忽悠这帮老大臣,被人打断不由有些不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瞧你问的,这不是自找没趣么?当然是跟你们一样穷啦,非得让我明说吗?
魏承德笑道:“各位大人莫插言,让他说完吧。”
方铮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表情一肃,继续沉声道:“……朋友,缺钱吗?一身正气而又深受贫困之苦,两袖清风却难挡腹内空空,朋友,你还在为银子发愁吗?还在为日渐消瘦的钱袋四处奔波吗?现在好了,不用愁了!快来加入我们吧!在这里,我们有专业的运输团队,有积累了数十年经验的销售队伍……”
方铮这段广告词儿将众人唬得一楞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