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问候太过频繁,并且…”夏清风将那一片碎纸递给帝王:“内容也太过古怪,竟是用江湖上流传的密文写的,字极小,一张纸应该写了很多。臣捡到的这一张,上面的密文翻译一下,恰好便是‘昔日静妃,所怀非子’,这一句,臣没有记错,便是后宫流言里的一句话吧!”
叶紫烟脸色白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夏清风,他竟然认识那密文。不,那不是重点。夏清风这个人出现得莫名其妙,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若不是她强压着心里的慌张,一定早就败了。
“而且,还有另外这一张,碎片上两样的字迹,相同的密文写着已灭口几字。。。。。。”
“叶贵妃有什么要解释的?”银冷冽捏着那纸条看了看,竟是当初南巡之时银巽发现邻国密探通信的那一类密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紫烟捏紧了手帕,垂眸道:“臣妾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皇上若是真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大殿里一阵安静,几个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心思不一。安大人捻着胡须看着叶紫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老臣倒是相信,不是贵妃娘娘所为。”
银冷冽一愣,侧头看着安大人,挑眉道:“安大人有何证据?”
安大人一笑,上前一步道:“叶贵妃身在皇家,且倾心于皇上,自然是不可能随便萌生这种损坏皇室名誉的念头的,这于娘娘来说有害无益。但是臣听闻贵妃娘娘进宫以来,直到小产,都一直没有召见叶相和夫人,想来感情不是太好的样子。小产那天,司徒夫妇却是极为紧张地进宫了。老臣愚昧,不会夏大人那样严密地分析,但是老臣以为,贵妃娘娘定然也是受他人指使,并非自己想害皇上。”
一语点破,银冷冽轻笑了一声,看着地上额头上渐渐出了冷汗的叶紫烟,勾了嘴唇道:“安大人的意思是,叶家有谋反之意么?”
“皇上英明。”
几个大臣有些按捺不住了,纷纷道:“叶相为凤栖尽职尽责,现在仍旧在边关抗敌,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表,又怎会有不臣之心。安大人说这话,未免让人心寒。”
安大人慢慢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极厚的折子,呈到了帝王面前,脸上一派正气,跪下道:“臣已将叶家之罪行陈列于奏折之上,请皇上明断。”
叶紫烟紧紧盯着那折子,寒声道:“家父远驻边关,定是万万也想不到会被小人在背后捅刀子。安大人,你所说之罪行,无论是什么,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大人淡淡地笑了,花白的胡子轻轻抖动:“是真是假,自有旁人认清。贵妃娘娘不必如此作态。老夫可不是能只手遮天的人。”
银冷冽刚想打开奏折,便听得银巽道:“叶家的事情关系重大,陛下可以在前朝公之于众,慢慢地审。但是贵妃娘娘本身有罪,是应该依法判决的。”
叶贵妃一愣,回头看了银巽一眼,嗤笑道:“你们目前给本宫定的罪名都不清不楚。除了私传家书一条,其余的都是没有切实证据的。就凭一条私传家书,本宫至多罚已三月例银。”
这罪名太轻巧,不痛不痒,叶紫烟自然也就认了。罚例银当真是没有半点作用的。
“臣要说的贵妃娘娘的罪名,自然不是私传家书,也不是杀害宫女,更加不是制造流言。”银巽微微一笑,看着众人望过来的疑惑神色,转头看向大殿外。
琉璃一身淡黄色宫装,轻巧地走了进来。玉面含笑,眉眼间全是动人心魂的颜色。
“臣妾参见皇上。”刚要行礼,身子便被帝王托住,琉璃微笑,看了一旁跪着的叶紫烟一眼,道:“臣妾好像没有来迟。”
“你怎么来了?”银冷冽眉头皱得死紧,将手里的折子丢给一旁的洪公公,扶着琉璃的腰站着:“往日这个时候,你该是在熟睡的,今日不困了么?”
琉璃点头,扫了众人一眼,道:“是啊,若是平日,臣妾一定还在熟睡,且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再也不用起来。”
帝王心里一惊,皱眉看着琉璃,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银巽上前一步,朝帝王行礼道:“德贵妃娘娘近来贪睡,臣一直觉得古怪,于是就多检查了一番。却发现德贵妃惯常用的膳食里混了不少不该有的东西。且方式极为隐蔽,是将进膳时的碗碟用药水煮过。这样用银针检查膳食根本不会发现有问题,但是那毒,的确又会进入德贵妃的身体,日积月累,不到怀孕六月,娘娘必然一尸两命。”
银冷冽脸色一变,捏紧了琉璃的腰,琉璃微微觉得疼,便笑着安抚帝王道:“没有大碍,六爷发现得早,已经清过毒了。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臣妾就装作中毒的样子,陪他们玩了玩。”
“现在真的没事了么?”帝王沉声问。
“没事了。”琉璃答了一句,看向地上跪着的叶紫烟,身子又微微靠近了帝王一些,笑着问:“贵妃娘娘,臣妾可有哪儿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您才会下如此狠手?臣妾腹中的,好歹也是皇上的龙嗣,您身为贵妃,不但不保,反而要害么?”
叶紫烟冷哼了一声,看着琉璃那摸样,指甲都捏得陷入了肉里。这女人是有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