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垂下的眼帘盖住了所有的情绪。
溪瑶依旧大声尖叫着,眼中竟是恐惧,却将刚刚银巽对李若兰低声软语的那些一并听了进去,猛的张口朝拉着他的侍卫咬去,四肢并用的爬了过来,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王爷,自从那日您发奴婢去了洗衣房一直都不曾有非分之想,奴婢实在不知道什么捞子的乌蛊,请王爷明察!"
明明害怕到了极限,溪瑶脑中却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条理清晰明朗。这些日子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她基本都清楚。
银巽没有出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整个大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雅楼,永远都比北苑热闹。"百里初雪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守在门外的侍卫自发让出一条路,默秋搀着她走了进来。
银巽心中一惊,随后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心头,极不舒服。
眼前的她带着一顶帽子,厚重的黑色纱幕挡住了她模样,一身黑色装扮带着沉重而死寂的气息,双手上也带着手套,整个人被围得严严实实的。
"今日,本宫来看看王爷查到的结果。"百里初雪第一次抬出巽王妃的身份,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银巽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心头无比的烦躁,对着她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猛地收回视线,沉声道:"来人!将这贱婢拖走!"
"慢着!王爷的意思是,溪瑶是下乌蛊的人?"百里初雪冷哼一声有道,"那拂梅、本宫还有兰夫人是怎么中的乌蛊?她能到三个不同地方下蛊还不让人发现,那她还真是有本领,那这巽亲王府还真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
今日的百里初雪格外的尖锐极端,视线透过纱幕望向银巽身侧的李若兰如出鞘的剑,锐利而寒冷。
突然身形移动,到了李若兰面前,扼着她的喉咙,眉峰幽冷:"你下蛊害我自此,老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爷!"李若兰感觉四肢百骸都是冷,慌忙朝着银巽求救,而银巽一时走神,没想到百里初雪会出手扣住他,见到此局面,他心中再多的情愫也变成了盛怒:"百里初雪,你放肆!还不放开若兰!本王自会揪出下蛊之人!"
李若兰还欲开口求救却被百里初雪呵住:"闭嘴!在多说一句,老娘弄花你的脸!"说话间,她手中多了一根明晃晃的发钗抵在李若兰脸上。
她抬眼环顾了一周,望着地上跪下的溪瑶,开口问道:"溪瑶,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反正我百里初雪是将死之人,怎么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破的疯狂怔住,瞬间就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转而便磕头道:"奴婢不是下蛊之人,但是奴婢被兰夫人救了之后一直呆在雅楼,奴婢只知道拂梅小姐生前常来雅楼和兰夫人一起研制香料,而兰夫人平时也就只在王府里转转……"
溪瑶这席话说的模棱两可,百里初雪听了嘴角冷冷一笑,道:"可是据说,拂梅在那之后就中了蛊毒……"
"一派胡言!"她这番话在明显不过了,银巽一声暴喝,双眼外凸,额上青筋毕露的瞪着她,道:"百里初雪,你别不知好歹!"
百里初雪嘴角笑得更冷,只觉得这个自己喜欢上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他不爱的人,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他爱的人,即便是罪大恶极千错万错都是对的!
"伍大夫,你快点,快点啊!"小桃适时的拉着伍大夫挤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奴婢将伍大夫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