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二人也有数年未见了,自然有许多话相叙,天南海北,畅谈半日易玉送走了杨勇。\\。qΒ5。c0m\看天色尚早,也许是该去见一见那位有小孟尝之称的陶钧师兄了。
青城山浣纱院。所谓浣纱必然要有溪水,而浣纱院就是一处环溪绕水的别院。半山之间,清泉数眼分九宫而走,溪面不断的蒸腾出薄雾,确真如轻纱一般。几片散乱的篱笆半遮不掩的戳在那。竹楼苇榻,竟还真有几分隐逸山野,世外怡园的意思。只是外边那规整的溪渠,却破坏了整个圆子闲淡自由的气息。
易玉见那苇榻之上斜卧一人,白面静脸,虎目龙眉,宽袍大袖之下,不识得身量如何。手上捏了一本蓝皮《论语》半遮面,却不知嘴上有无胡须。虽似在读书,却闲适慵懒的很,想必此人便是那有小孟尝之称的陶钧吧。
到了近前,易玉叹嗽一声,躬身施礼,道:“易玉这里见过陶师兄。师兄征招多日,方才拜访,恕罪恕罪!”
陶钧一听,坐起身子,一点那空余大半的苇榻,笑道:“易玉师弟,你我不是外人,免了那客套之礼,坐下叙话便是。”
易玉也不是做作之人,闻声也学陶钧歪在了那苇榻之上,竟是说不出的更加懒散静逸。陶钧细细的打量一番这个还不大熟悉的师弟,打了一个响指,喝道:“小竹上茶。”随手就将那本《论语》扔在榻上,看来对这至圣先师,也不甚尊敬。“师弟啊!你今天是来着了,黔中梵净山的春分新茶,刚才到的。”
不久却见一个一身葱绿罗裙的女子捧着一个小茶几出来,放在榻上,之后行那繁复而优美的茶道程序。那女子虽然长相清丽,窈窕诱人,只是两眼空洞无神,而且那罗裙之外更有一条又粗又长的大猫尾巴。易玉心道“这陶钧师兄好大的闲情,也不知道哪里收的女妖,竟抽了元神,练成玩偶。”不过易玉转念一想,要是有人去自己那串门,看见唐婉和无垢还不知道怎么想呢!再说如今抓妖炼仆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也就释然了。
陶钧见易玉见了自己那泡茶的猫女出神,笑道:“师弟若是喜欢,送你便是。”
易玉闻听忙道:“师兄好意心领,只是这……”
陶钧一看易玉为难的样子,立刻会意笑道:“倒是师兄我唐突了,忘了你那娇娘美妾,如何看得上我家小竹!正好我留下泡茶。来尝尝,一定要细品,可不能浪费了我的好东西!”
易玉也不客气,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品味片刻道:“师兄果然是董茶之人!好茶好享受!清恬淡雅,郁而不俗。”
“呵呵,师弟谬赞,我也没什么喜好,就是好喝这一口,师弟喜欢便好。师尊掌管教务,事情繁忙,也只有咱们有数的几个师兄弟。大师兄常年在白云观,研习道法,不理俗务;二师兄和师尊有些误会,转世之后却投入了黄山的餐霞大师门下;裘元师弟如今生死不明……哎!想不到咱们青城的掌教嫡脉竟是飘零至此!”
易玉也是跟着一阵的唏嘘,附和道:“天道难循,世事难测!易玉虽然入门时日尚短,道行低微,却深感师尊教诲,各位师兄关怀备至。无以为报,师兄若有差遣,只管吩咐。”虽然言之凿凿,但是相信无论是陶钧还是易玉都不会拿这话当真。
陶钧看着易玉,片刻之后方才哈哈一笑,道:“师弟说的什么!师兄我世外野人,能有什么事。今日唤你来不过是谈些山闻野趣罢了,师弟莫要多想。”
易玉一拱手,一脸的惭愧道:“师兄深吾道心,易玉不如,不如啊!却是辜负了师兄一番雅意,惭愧,惭愧!”
之后就是如此,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东拉西扯,互相吹捧,聊得却也热闹。易玉也乐得闲逸,在榻上一歪,难得的好茶喝着。只是这浣纱院周围的人,无论是陶钧的门人,还是各方的探子,见此情景皆是惊奇怀疑。便是当年裘元在时,也不见他和陶钧如此的同榻而坐,无拘无束的说话。
若说这陶钧,外号小孟尝只是说他笼络门客的手段。只要你有才能,他绝对不惜钱财宝物,甚至女人。但是此人却非是那大度雅量之人,有些近乎偏执的精心算计,绝不吃亏,也不占便宜。你这人有什么本事,值什么价钱,自然有相应的待遇,不能多也不能少。
当年和裘元合作,压制姜庶的门下,以裘元的实力,也是只能坐在下垂手的敦上说话。而今日易玉居然坐上了苇榻,难道是陶钧认为这年轻的师弟有和他平起平坐的的资格?
且不说周围的众人如何想法,单说陶钧、易玉二人。用罢了茶点,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那陶钧起身,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师弟,也不怕你笑话,吃这些许东西便觉得不适,说不得要活动活动,不知师弟以为如何?陪师兄走几招?”
易玉看着仍然是懒洋洋的陶钧,心道:“哼哼!今儿的肉戏来了,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咱的本事,也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虽然陶钧说的轻巧,但是易玉知道,此番绝不简单。无论外面谣传的易玉如何厉害,此一战方才是确定他在青城之内地位的关键。
见陶钧已经起身,易玉也站起来,也无废话,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呵呵,师弟战绩彪炳,可要手下留情,莫要把我这身老骨头给弄散了!”说着陶钧还掰起了手指头,道:“斩西方野魔,退独绿袍老祖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