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乐心,你以为,本王会让雪儿独自离京吗?你方才在官道上的所作所为,都被本王派去的探子看见了!你还想如何污蔑雪儿?!”
严乐心惊诧的面孔,泪水肆意横流。
这回,她是真的哭了,而且,哭的特别的伤心。
当初决定做这件事时,她就很犹豫。严老师给了她苍穹国最好的教育,她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她痛恨虚伪做作之人,也鄙视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但为了轩辕烈,两种人,她都做了。最可恨的是,她所做的一切都被轩辕烈派去的探子看见了。她在他面前演戏,成了他最憎恨厌恶的女人。
“大皇子……”严乐心还想再说些什么来替自己辩解时,轩辕烈已经拂袖而去。
严乐心瘫坐在地上,无力站起。家奴们将她带回府去,严乐心大病一场,整整三个月都没有迈出大门一步。当然,这都是后话。
司徒暮雪打发走严乐心之后,带着小芋头躺在马车里,随着马车的摇晃,哼着小曲,甚是消遥。
此刻,追风正在秦羽钧的马车里,替他的伤口换药。
胸口上的那刀不浅,几乎整把匕首都插了进去。但是,位置和角度都异常的准确,避开了大血管和内脏,秦羽钧不至于因此死去,但也是个大伤,需要静养。
“太子若能在京城休息十天再启程,追风就有把握令太子的伤在半个月之内恢复。但现在匆忙上路,纵然一直躺在马车里,没有一个半月,是不可能恢复的。”追风替秦羽钧换好药之后,看着那还在渗血的伤口,颇为忧虑。
秦羽钧喘了口气,半坐起来这后,一手轻轻的抚在伤口之上,调息片刻之后,才说:“从前我只道她是个精明的擅长跟妇孺争斗的女子而已,如今才知道是本太子看错了人。她这刀刺的妙,刺的本太子无法在京城逗留。一个半月的时间,正是我们离京回燕国在路上所需要的时间,她算的可真是准!”
秦羽钧说到后面,不但没有咬牙切齿,反而露出笑容,有种识英雄重英雄的意思。
追风没有出声,他将马车里的药和纱布整理好后,递给还外面赶车的马夫,沉声说道:“外面有三路人马,一路是大皇子派来的探子,一路应该是铜面门安排的死士,另外一路,属下暂时没有头绪。”
“呵呵,本太子就知道,与兰花宫合作是明智之举。”秦羽钧听到追风的汇报之后,得意的笑了一下,说:“如果本太子没有猜错,第三路人马应该是临王。他们想必是看到还有另外两路人马在跟踪,所以才藏着不露脸。”
西北大营马群失控之事,追风有所耳闻。秦羽钧对他,既信任又提防,所以,追风并不知道秦羽钧和临王之间有何联系。
但是,此事结束之后,再加之他见秦羽钧如此笃定来者是临王,上下贯通一想,这才恍然大悟,秦羽钧此次进京有真正目的。
前皇帝突然驾崩,本是燕国大举进犯的最佳时期,却没想到,轩辕凤天顺利接位,连个泡都没冒就平平安安的接过了兵权,并与司徒明亮合作,平内攘外,令燕国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临王不满轩辕凤天接位成皇帝之事,朝野内之皆知。只不过,临王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没有完全把握之前,不会轻易有所动作。
秦羽钧此次进京,为的就是与临王达成协议,来个里应外合。可是,西北军营刚落入临王手中,就被轩辕烈装疯卖傻的又抢了回来。
轩辕烈失了司徒暮雪,临王失了军营,秦羽钧的计划也随之落空。
秦羽钧冒入小芋头的爹,为的是再次离间司徒暮雪和轩辕烈的关系,防止他们再闪复合合作。司徒暮雪这么爽快的离开京城,也是秦羽钧始料未及之事。
临王见秦羽钧要回国,急着来找他商量对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现在盯着他们的人太多了,秦羽钧不能冒冒然的跟临王见面。
秦羽钧略微想了想,吩咐追风:“通知临王,让他返京,不要冒险跟来。如今本太子伤势未好,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叫他派心腹去边境等着本太子,到了边境再会面。”
“是!”
“另外两路人,都是守着司徒暮雪的。离开苍穹国之前,只要她不逃走,都随她。”秦羽钧说到后面,不禁的又喘起气来。他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司徒暮雪给暗算了,有些恼羞成怒,拍了拍脑袋摇头说:“现在本太子要静养,不能被人骚扰!没有大事,不必来报!”
秦羽钧忍着痛重新躺下,耳边,传来司徒暮雪悠扬清亮的歌声。
这是寮辽村的母亲常唱的儿歌,寮辽村是边境小村,有许多东西与燕国相通。这首儿歌,也正是燕国民间流传最广的儿歌。
秦羽钧静静的听着,虽然身为太子,但听到的儿歌并没有贵贱之分。这儿歌,他听着熟悉亲切,方才焦虑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没想到,她的歌声这么美。”秦羽钧感叹,摇头,又陷入了深思。追风等了一会,见秦羽钧没有别的交待,正准备下马车,忽然又听到秦羽钧在自言自语:“真是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只可惜,是个女罗刹……唉,带刺的玫瑰果然难摘!”
追风佯装没有听见,纵然跳下马车。骑马时,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司徒暮雪坐的马车,车帘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但她的歌声却像一缕春风,温暖人心。
追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