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看见了司徒暮雪牵着严乐心过来。
他是她的夫君,她想干什么,轩辕烈清楚的很。
他故意不把严乐心的真实情况告诉司徒暮雪,就是怕她同情心泛滥,会出手相助。看到赏花会上,多了严乐心的名字之后,轩辕烈就猜到会有这一幕。
“雪儿,有事吗?”正巧轩辕烈在跟严乐心的公婆说话,他见司徒暮雪牵着严乐心,并没有主动与严乐心打招呼,而是起身走下台阶,拉着司徒暮雪重新回到座位上,然后也不放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用手背靠了靠,说:“怎么,喝酒了?”
“嗯,刚才看见乐心妹妹高兴,就多喝了一杯。”
玉圆见司徒暮雪有要替严乐心出头的意思,赶紧的,招呼人搬来椅子,独独在这下面给严乐心设了个座位。
严乐心不敢坐,望着公婆不敢动。玉圆现在已经是二小姐的名头了,她仗着轩辕烈和司徒暮雪都在,用力的把严乐心按了下来。
就在严乐心坐下来的时候,司徒暮雪飞快的瞟了一眼她的公婆。只见这两位老人的眼里都闪过一丝不屑和恼怒,心中更加同情严乐心的处境。
轩辕烈都看在眼里,他见司徒暮雪主动提及严乐心,这才假装刚刚看见她,扭头跟身边的宫女说:“还不快给王妃和侍郎夫人上解酒茶!”
阳儿和优儿悄悄的打了个哆嗦,听上去,轩辕烈似乎不太高兴司徒暮雪喝醉酒。她们手脚麻利的端来了两杯解酒茶,司徒暮雪喝了,严乐心才敢喝。
其它人,都看着严乐心,很好奇她怎么会坐到主桌那去。
“王爷,乐心妹妹瘦了……你看她脸颊都凹下去了,跟四年前风华正茂的时候比,像是……受了虐待似的……”司徒暮雪说话素来口无遮拦,她本来就有意要指桑骂槐,当然不会给侍郎一家人面子。
那两公婆一听,脸都白了。
算起来,他们也算是家道中落。两公婆空有名号没有实权,儿子虽说也是门下侍郎,但手上并无实权,只是混点俸禄过日子。娶严乐心时,欺负她没有好名声,财礼钱是抠了又抠,省了又省,结果全拿去养小妾,如果不是靠从前赏赐得来的田地和店面补贴一二,他们府上也不宽裕。
司徒暮雪当众说他们虐待严乐心,这么没有面子的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来。
严乐心见司徒暮雪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赶紧跪了下来,替夫家遮丑:“王妃误会了,实在是乐心育了一女一儿,着实调皮了,这才辛苦的。”
“哦,紫钰也调皮,本王妃也知道带着辛苦。”司徒暮雪淡淡的应着,也不叫严乐心起来,而是撒娇的拉着轩辕烈的手,像喝醉了似的在梦呓:“王爷可记得四年前西北大营的事,当年,委屈了乐心妹妹……多亏乐心妹妹深明大义,为了大局不顾个人名誉,陪着王爷演了一场好戏,才保住了京城的平安。都怪雪儿不好,当年一时任性跑走了,害得乐心妹妹被众人误会了四年……雪儿心里过意不去……”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说的半真半假,只是应着。
其实,司徒暮雪说得也不是全错,当年严乐心确实也有所牺牲,尽管她是心甘情愿的,并且也怪她自己没有把握好尺度,但凭心而论,严乐心这些年过得也不好,是时候补偿她了。
“雪儿,当初确实是我们、朝廷都亏欠了侍郎夫人。”
轩辕烈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外人只道严乐心痴恋轩辕烈成成癫狂,自己投怀送抱遭到拒绝,然后身败名裂,无人可要。
却没想到,今儿被司徒暮雪站出来一洗雪耻,说她是为了国家安危故意演戏,牺牲小我的一次壮举。轩辕烈的肯定,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严乐心的两公婆,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暮雪款款走了下去,来到严乐心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算起来,雪儿和乐心妹妹也颇有渊源。”
说完,司徒暮雪拉着严乐心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走,边走边看着严乐心的公公婆婆说:“乐心妹妹的父亲,是雨荷的老师,乐心妹妹又与雪儿一见如故。为了帮助王爷,乐心妹妹鼎力相助,牺牲了女儿家最看中的名声。虽说雪儿离京四年,但京城里的亲人朋友却是一个都不敢忘。回来这么长时间,雪儿一直想去探望乐心妹妹,但听说乐心妹妹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心相夫教子,所以不敢叨扰。”
严乐心的公公婆婆赶紧的站了起来,赔笑着说了不少严乐心的好话。
严乐心不知司徒暮雪这样是为了什么,她想抽回手来,却被司徒暮雪拽得死死的。这时,小芋头欢乐的从远处拿着桃花跑了过来,他见司徒暮雪拉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小嘴甜甜的,问:“娘,你拉着神仙姐姐做什么?”
司徒暮雪一听,哈哈大笑。
明知道小芋头是个机灵鬼,懂得见机行事。他嘴里说的神仙姐姐,怕是连一半的真实都没有,但关键时刻,有他这句话,司徒暮雪后面的事就顺当多了。
“紫钰,快来见见你的小姨。她是娘刚刚认的干妹妹,和玉圆一样,都是你的小姨。”
司徒暮雪此话一出,严乐心哗的一下要跪下来说不敢。
谁也没有看清楚轩辕烈是什么时候走到司徒暮雪身边的,严乐心要跪下来的时候,他一挥手,严乐心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扶起,轩辕烈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却仿佛伸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