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明白……”
“你看人家姬姑娘,明知道没有希望,还这样的斗志昂扬。我们还未出宣王府,她便已经进宫到母后那里讨了欢心。现在,又去姬皇后那里讨便宜去了,回来想必又要打着姬皇后的名头,少不了要在母后那里献殷勤的。”
司徒暮雪见芸雨荷茫然的望着自己,心中暗自叹气,这么简单的讨好人找机会献殷勤的办法,芸雨荷都看不懂,她实在是太过单纯。
不过,想想芸雨荷的出生,还在云慕倾那一丝不苟刚正不阿的教育,司徒暮雪又觉得,芸雨荷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不懂得取巧,是你的劣势,也是你的优势。雨荷,你记住,无论在哪里,以诚待人,真心实意就好了,其它的,别多想,明白了吗?”
最后这些话,芸雨荷是明白的。从小,云慕倾就是这样教她的。她不必装,也不必临时去学什么,因为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司徒暮雪见她多少有些明白了,这才放心:“母后不喜欢枫弟总是偏颇你,在宫里你便要注意些。枫弟任性,任意妄为,他可以不管不顾,你千万要把持住。另外,宫里素来都是少言多行,谨小慎微,还有就是……别再苦着脸,再难过,也要笑脸对人。”
司徒暮雪说到后面,轻轻的捏了芸雨荷的脸一下。
芸雨荷勉强的笑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总是这样自怨自艾也没有用。轩辕枫他们为了能让她进宫讨苏容玉欢心,也没少下功夫,听说还差点惹得轩辕凤天动了怒,如果自己还不珍惜这次机会,那真是白费了他们一片苦心。
“雪姐姐……我现在该做什么?”
“母后现在暂时避着不见我们,我们也不必上赶着去。你先熟悉一下这宫里的环境,晚些,等那姬姑娘回来,或许会召见我们。”司徒暮雪看了看门外,提醒芸雨荷:“阳儿和优儿,都是母后身边的近侍,你小心防着她们,懂了吗。”
“嗯,雪姐姐你休息吧,雨荷这就先回去,晚些再来。”芸雨荷告辞之后,先回到西暖阁,在自己的房间里转了几圈,细心观察。
苏容玉安排她们同住在一个暖阁里,但却是左右两个独立的房间。房间格局一样,一进门便是书房的装饰,一排书柜上全是经书,书桌上的文房四宝自然都是上品,小叶紫檀的家俱,稳重又大气。
隔着一扇八屏的屏风,里面便是闺房。绣花床上竟挂了三道纱缦,重重叠叠,竟跟一个小房间似的,华丽至极。窗房边摆着一个茶几两张椅子,角落里则是梳妆台,旁边便是洗漱用的毛巾架。
檀香炉则摆在绣花床边的一个茶几上,一人高的烛台上竟然有六十六根蜡烛,虽然现在是白天,没有点燃,但芸雨荷看到这蜡烛时,心中仍然感到震撼。
这么大的铜制烛台,她真的是第一次见。把这烛台全部点燃之后,整个房间都亮如白昼,灯火辉煌。
芸雨荷从里面走到外面,又从外面走到里面,她仔细的看完了这房间之后,便爬到书架之上,开始找书。
这是云慕倾培养出来的好习惯,每天看书,无论什么书,芸雨荷都看得津津有味。
书架上,大部分都是佛经。芸雨荷接触过一些,但看得不多。她从里面挑了几本,随手翻了翻,忽然看见外面又下起了小雨,来了兴致,端着砚台,去檐下接雨。
“云姨,你在做什么?”因为突然又下了雨,阳儿带着小芋头从外面玩耍回来,他看见芸雨荷笑脸盈盈的端着砚台接雨,便跑来问她。
芸雨荷认识阳儿,她一看到她,就想起司徒暮雪的话,赶紧的冲着阳儿行礼。
阳儿急忙扶着芸雨荷:“云姑娘是皇后娘娘的客人,又是桓王妃的表妹,若是给奴婢行礼,简直就是折煞奴婢了。”
“阳儿姐姐客气了。”芸雨荷直起身来之后,与之客套两句,见砚台已经湿润,还集了一小洼水,便放在鼻下闻了闻,只觉得一股墨香扑鼻而来,恍惚间回到了寮辽村那平静安逸的生活,每日看书写字,在山野间倘佯的幸福生活。
一想到这里,芸雨荷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她见阳儿还站在她跟前,奇怪的看着她,便甜甜的笑了起来,问道:“阳儿姐姐可还有别的事?”
“哦,奴婢是送皇长孙回来的。”阳儿自知失态,笑了一下。
芸雨荷见阳儿看着她手中的砚台,害羞的又笑笑,说:“此乃端砚,被推为群砚之首,端砚细腻滋润,墨香清香。如果能用清溪水来磨墨,温润如玉。可惜在宫中,不能现取溪水,所以雨荷特地来接这雨水。无根之水,抄上古佛经,真正是绝配。”
阳儿只道芸雨荷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只是命好,摊上了司徒暮雪这样的表姐,又正巧司徒暮雪成了桓王妃,被轩辕烈视为挚爱,才得势能攀上轩辕枫的高枝。
可是,刚才听到她这番话,这才意识到,她秀外慧中,知识渊博,且善良单纯,没有城府。这才刚搬进来住,不是想着法子去讨好苏容玉,反而一门心思想磨墨抄佛经,当真有雅性。
“哦,不知云姑娘想抄哪本佛经?”阳儿问她。
这西暖阁本就是苏容玉闲来无事抄佛经的地方,芸雨荷一搬进来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抄佛经,如此一看,她与苏容玉的爱好还是很相似的。
芸雨荷正要回答,看见司徒暮雪与轩辕烈手挽手的款款走来。她进宫前,轩辕枫早就请了嬷嬷教她规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