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点吧,从早上到现在您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这去……”追随俞光杰三十多年的老仆俞有福端来温热的饭菜心疼的劝说道。\\\\
俞光杰长叹一声,眼神复杂的看了这个忠心耿耿家仆,当年曾也意气风发,先如今也风除残年,满脸皱纹了,感触道:“有福呀,你今年也该六十了吧?”
俞有福鼻子没来由一酸,哽咽道:“大人,小人今年已经六十三了。”
“啊,原来你比我整整大一轮,我今年五十一。”俞光杰惊讶道。
“哎,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我也老了。”俞光杰慨叹一声道。
“大人,您不老,你还年轻着呢。”俞有福大声辩解道,不过太苍白,太无力了。
“兵败难逃一死,城破也难逃一死,反正都是死,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个饱死鬼呢?”俞光杰眼中光芒一闪,端起饭菜大吃起来,辱风卷残云一般,眼前所有饭菜连一滴汤水都不曾落下,全部进了俞光杰的肚皮。
看着俞光杰狼吞虎咽的吃下饭菜,俞有福默默的转过身去擦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不过他这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接过眼泪越擦越多,不一会儿,衣袖已然战士了一大片。
“大人,朝廷分明是要大人来送死,那魏忠贤一个阉人,霸占朝政,排除异己,大肆杀害忠臣,祸国殃民,这样的朝廷,大人您还为他卖命干什么?”俞有福似乎鼓足了一生中积蓄的勇气,突然跪在俞光杰面前,大声道。
“大胆!”俞光杰心猛的一颤,平日里老实巴交。默默无闻,细心服侍自己的老仆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岂能不让他震惊万分,满面惊容的看着跪在堂下地老仆,身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俞光杰没有看到俞有福俯首认错,甚至懊悔的表情,而是看到一张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脸,虽然眼神一开始还有些迟疑闪烁,但最终还是坚定的对上了自己。
“大人,就算你打赢了城外的大军又如何?”俞有福坚定的眼神对上了俞光杰复杂的目光。问道。
轰的一声,俞光杰所有的坚持瞬间被这一问无情地撕的粉碎,本来支撑着他积蓄战斗下去的信念一下子坍塌在眼前,打赢了又如何?以自己的个性会跟魏忠贤之流同流合污吗?会在魏忠贤面前摇尾乞怜吗?他打赢了,可以保住俞家一门的性命,甚至还可能加官进爵,但江南的百姓将继续生活在魏忠贤的暴政之下,难道这是他想要的吗?原本以为不做镇江这个总兵,可以太平的过日子,现在看来。这也只是奢望而已。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这些话绝对不是你能说的出来地。”俞光杰颓然坐下,脸上也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不过一丝睿智还在。老仆能有如此表现,绝不可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人指点,而且这个从哪儿来。他也猜到了七分。
“大人,对不起,不过有福对大人忠心耿耿。三十多年来大人对有福照顾有加。有福是绝对不会出卖大人的。”俞有福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不过他也想明白了,这是唯一能够救大人一家地方法。所以他才敢以下犯上,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还会背上不忠之名,可谓忠心之极。
“我知道,你身后的人是谁,我也很想知道什么人能说动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来充当说客。”俞光杰虽然片刻失神,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看俞有福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不愧是百战之将。
“大人……”俞有福惊颤地唤了一声。
“你说还是不说?”俞光杰抄起案台上的惊堂木一声拍下,厉声问道。
“大人……”俞有福眼神中顿时多了一份恐惧,要知道俞光杰驭下虽然宽厚,但严厉起来,绝对是令人恐惧的,尤其是他统兵多年,一步一步上来地,身上更多了几分征战杀伐之气,先声夺人。
“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忠心耿耿服侍你三十几年地老仆呢?”伴随这道不卑不亢地声音,一个三十多岁年轻文士打扮的男人出现在俞光杰地眼前。
“你是何人,府衙军师禁地,你是如何进来的!”俞光杰吓了一跳,眼前之人,他根本没有见过,而且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重兵把守的县衙大堂,怎么不令他吃惊?
文士微微一笑,坦然对上俞光杰凌厉的眼神,抱拳,微微一躬身,道:“说客。”
“说客?”俞光杰盯着对方,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文士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你不怕死吗?”俞光杰冷哼一声问道,似乎对来人的态度极为不满,抑或是有什么其他意思。
“怕,当然怕!”文士哈哈一笑道,“将军你难道不怕吗?”不知道是他有意戏弄,还是根本没有把俞光杰放在眼里,居然把问题给反问回去了,不得不说这位作为说客的中年文士有着一颗比较大的胆子。
“笑话,本将何惧之有,若以一死能解朝廷之围,本将有何惧生死?”俞光杰冷笑道,若被这样一个问题扰乱了心绪,他也辜负了一代抗倭名将之后的名头了。
“俞将军说的那个朝廷是那个朝廷,是南京城内的儿皇帝,还是北京城内那位呢?”文士微微一笑,问道。
“当然是我大明正统天子了。”
“俞将军,你我别拐弯抹角了,我是北面来的,目的是来劝降将军归顺我英明神武的崇祯皇帝陛下的。”文士似乎不愿意跟俞光杰饶圈子了,干脆把话挑明了,刚才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