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隔天,洪承畴从福建快马呈送的奏折就到了他地御案之上。
轻轻的敲打着奏折正面的硬封,朱影龙现在很怕看到洪承畴的奏折。因为他感觉到这份奏折一定会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具体是什么,他还说不准。
“徐应元,这份奏折军机
位阁老都看过了吗?”沉思片刻,朱影龙抬首朝垂立徐应元问道。
“回禀皇上,这是洪承畴大人的密折,按规矩军机阁几位阁老是没有权力看的。”
“哦,对,是密折!”朱影龙发现自己居然精神有些不集中,居然忘记这是一份密折。刚刚还是自己从密匣中取出来的。
“荔枝好吃吗?”
“回皇上,好吃,粒,娘娘们直夸赞洪大人有心。”
“是呀,他是挺有心的,不过他地心思都用在朕这里来了!”朱影龙有些微怒道,先让他吃了他的孝敬,不好驳了他的折子,什么时候洪承畴也学会官场上这一套弯弯绕了。还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皇上息怒,洪大人对皇上也是一片忠心,所以才……”
“哼!”徐应元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更加把朱影龙心中火勾了其来,怒声道:“吃人家的嘴软,你见都没有见过这位洪大人几面,区区几颗荔枝就能让你替他说话。看来是不是朕对你们太宽松了!”
“奴才该死,请皇上饶恕!”徐应元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了下来。紧张的道。
“去王承恩那儿领二十板子!”
“谢皇上!”徐应元一边擦汗。一面慌忙的退了出去。
待朱影龙看了洪承畴的密折后。头更加大了,他居然请旨要求朝廷出兵小琉球(台湾)。武力驱逐在小琉球上的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增设舰队,而且说不定这个洪疯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他地旨意了。
要不要现在就成立第二支舰队,要不要现在就用武力将小琉球上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驱逐下海?这是横在朱影龙面前两个巨大的难题。
不可否认,现在以明朝的海上力量收回小琉球绝对有这个能力,而且也有能力维持一定地海洋领土的完整,但是从经济以及政治角度来考虑,维持现状对大明朝更为有力,朝廷与欧洲的贸易通过日本这个中转站后,已经取得了丰厚的利润,现在沿海各个港口陆续地修缮并投入使用,但大明并没有与欧洲各国有直接的外加关系,因此只有广州、福建少数几个港口允许通航,但贸易往来受到朝廷严格控管,因此贸易量都不是很大,即使现在管制放开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全放开,而且国内发展需要大量的资金,钱从何来,靠国内刚刚稳定下来地政局,还有微薄地税收根本不能满足需要,因此只能斥诸于外,现在与“海上马车夫”地荷兰人交恶,就等于断了欧洲的商道,而以大明现在地海军能力,守成尚可,开拓却不行,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断了商道,赚不到西方殖民者的钱,国内财政几年内都难得缓过来,北面还有虎视眈眈的金人,许多事情都将被迫停止或者延期,这是朱影龙难以忍受的。
而且朱影龙根本是有意把洪承畴留在福建敲打几年,多少人都在盯着洪承畴,可这个洪承畴聪明过头了,就是没能理解过来,显得有些急躁了,基于以上考虑,再加上国家基本方针政策的需要,朱影龙在洪承畴的奏折上批下了“暂缓”两个字,取了一个荔枝的核,然后命人送到邮政司,着有司官员即刻发还福建。
当洪承畴几天后接到发还的奏折,打开一看,再看看那颗不明所以的荔枝核,只能连连苦笑三声,其实他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了,朝宋献策长叹一声道:“圣意还真是难测呀!”
宋献策这一次却不以为然,早在洪承畴写这份密折进京之前,他就劝过他不要写,可洪承畴并没有听,还是写了,当下他呵呵一笑回应道:“总督大人,您到现在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洪承畴不知道宋献策在给他打什么哑谜,脸上有些诧异,反问道。
“圣上为何派大人您来福建?还有这荔枝核,总督大人难道真的还不明白吗?”天气炎热,宋献策手执蒲扇敞开官服,十分不雅的扇了扇笑道。
“啊,宋大人你的意思是?还有你是说皇上让本督……”洪承畴瞬间>+|了他前进的方向。
不过洪承畴很快就蔫了下来,沮丧道:“本督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三五年了,哎!”
宋献策面无表情,只是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这里面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太多了。
其实洪承畴应该庆幸,朱影龙还是领了他的情的,不然就凭他的这份奏折,早就被朱影龙严厉斥责了,不会只是给他送来一颗荔枝的核让他自己领悟了。
当然凭洪承畴的政治觉悟还是可以领悟出来的,只不过一时头脑发热,加上自己身在局中,故而宋献策点拨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不提洪承畴终于在福建安分下来履行自己的本职工作,熊廷弼到了陕西后,经过半年的努力,裁撤老弱,进行军屯,这一裁就裁掉了三边一半兵马,然后精选青壮,由于三边乃是苦寒之地,加上陕西、宁夏、兰州那边人口稀少,最后几经努力,终于让他凑了大约十万兵马,按照京师新军的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