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安置,刚用了夜宵,红螺便是悄悄的进来禀告;“果姐儿忽然发起热来,又吐又泄哭闹不止。奶娘有些怕,想请大夫过来看看。”
这话是背着李邺说的,陶君兰闻言便是一怔,下意识的皱了眉:“怎么这样巧。”果姐儿是个好养活的,自从出生到现在别说发热,就是吐奶也是极少的。况且,奶娘一直根据果姐儿的身子吃着补药。
所以,这突然好好的就病了本身就奇怪,更不必说刚好赶在李邺回来当天突然病了。
“拿了名帖去请太医。”几乎没有犹豫的,陶君兰便是如此吩咐到。不管是不是巧合,这个时候显然最重要的还是果姐儿的安危。
顿了顿,又吩咐:“守住沉香院,不许人随意进出。进出都要登记。”这自然都只是未雨绸缪的手段罢了。
至于李邺那头,陶君兰也没想瞒着。待到李邺洗完了澡出来,她便是将这事儿说了,又道:“我们过去瞧瞧吧。这还是果姐儿第一次生病,怪让人心疼的。”
李邺自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倒是也有几分担心,“那就过去瞧瞧。”毕竟果姐儿是他第一个女儿,心里要说分量还是有的。
二人一同去了厢房,还未进屋就听见了果姐儿的哭声。到底是女孩子,哭起来和栓儿那会完全不同,声音细细弱弱的,却是更让人心疼。
进了屋,看见的情况却是更让人心疼——果姐儿涨红着脸,精神头也不是很好。趴在奶娘怀里一直哭个不停。
陶君兰大着肚子也不好去抱,便是问奶娘:“果姐儿怎突然就病了?之前不还好好的?”
奶娘也一脸着急:“可不是?下午都还好好的呢。桃枝姨娘过来的时候,精神头好着呢,还玩了好一会儿。谁知道这会子就突然这样了!”
奶娘其实心里也是害怕陶君兰责罚她的,毕竟果姐儿如今可是她负责,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是当着王爷的面儿,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虽说是个奶娘,可心里也是十分明白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奶娘便是小心翼翼的打量陶君兰和李邺的神色。唯恐二人迁怒于她。
不过陶君兰和李邺又岂是那样的人?且不说临时换人果姐儿不适应,只说这一时半会的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而且,奶娘伺候了果姐儿这么久个,果姐儿还第一回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怪罪到奶娘身上去。
看出奶娘的担忧,陶君兰淡淡道:“好好伺候着果姐儿,一会儿太医来了。不管是喝药也好,护理也好,你都要精心。”
奶娘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大气,感激的看了一眼陶君兰,连声称“是”。
李邺也趁机打量了一番果姐儿——虽说今儿身子不舒服,可从胳膊腿儿上也是能看出果姐儿被养得不错,虽说比不上栓儿当初,可是对于一个早产的孩子来说也是不错了。
可见果姐儿被照顾得极好,并不曾受半点委屈。
太医倒是来得快,估摸着是被拉着一路小跑过来的,见了李邺忙就要行礼。李邺摆手免了,只看果姐儿。
陶君兰明白他的意思,便道:“先给果姐儿看看,其他的繁文缛节一概免了罢。”果姐儿在旁边难受得厉害,哪里还有闲工夫去讲究那些?
太医忙应了,当下便是赶忙去给果姐儿诊脉。又问了奶娘一些问题:“你可是吃了什么性寒的东西?又或是小姐是不是误用了什么东西?可出过门吹过风?”
奶娘一一否了:“奴婢吃用俱是精心安排过的,寒性的东西都不敢入口。至于小姐,更是不可能了。这么点大,除了喂奶谁敢给吃别的东西?至于出门那就更不敢,天寒地冻的,小姐如何受得住?”
太医闻言皱了眉:“那可就稀奇了。”
这话说得奇怪,陶君兰和李邺顿时都是挑眉。陶君兰更是道:“这话怎么说?”病了就病了,还有什么稀奇的?
太医便是解释:“小儿发热,多是风寒或是肺热。可小姐这般瞧着都不像,再加上上吐下泻,更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或是药物所致。”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皱眉。太医这话说得实在是奇怪——不管是吃坏了东西,还是药物所致,这对果姐儿来说都是十分奇怪的。首先,果姐儿现在除了吃奶之外,根本就不可能吃其他东西,至于药物那就更不可能了。
当然,也不是怀疑太医,只是觉得匪夷所思罢了。
“可能诊出是什么具体原因?”陶君兰觉得这么含糊一个理由完全无法接受,便是皱眉问道。“还有,果姐儿这么难受,是不是赶紧想法子缓解一二?”
太医却是一脸为难:“若是吃坏了东西还好,可若说药物所致,却是不好办。若不知道是什么药导致的,我却是不敢胡乱开药的。怕药性相冲。”
这可是棘手了,陶君兰转头看李邺。李邺同样也是眉头紧皱。
沉吟片刻,陶君兰便是看向太医:“既是如此,便是请太医好好的查验查验果姐儿用过的东西罢?”
李邺也是点头。
太医本也是这个意思,见陶君兰主动提出,自也是没有推辞,便是仔细的查验起来。
只是伺候果姐儿的奶娘和丫头见了这个阵仗,都是有点儿吓白了脸:这若真是药物所致,岂不是有人要害果姐儿?若真是这样,那她们还能脱得开干系?
太医查了一圈,又问了好些话,最后倒是也没查出什么来。便道:“应是肠胃出了问题,既不是药物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