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般非要顾惜过去的原因也有提醒皇帝的意思。|经|dian|小|说||
不过,等她到了寿康宫的时候,却是没看见皇帝和顾惜。
寿康宫里此时一片哭声。
李邺跪在门边,整个人都几乎伏在地上,肩膀微微的有些发颤。不过,始终却都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陶君兰看着李邺的背脊,眼睛再度红了。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哭的时候,所以她又将那股泪意生生忍住。李邺此时已然是情绪崩溃,根本也不可能再去办什么事儿。皇帝到现在都没来,别人更是靠不住。所以这会子,只能她先将大梁挑起来,至少在李邺恢复过来之前,她必须挑住。
陶君兰当即也并未去打扰李邺,只是招手叫来一个平日里帮着张嬷嬷管事的宫人:“灵堂可有人负责搭建了?还有跪灵的地方呢?太后此时……如何了?”
那宫人眼圈红红的,显然也是狠狠哭过的。不过行事中虽见悲戚难过,却依然行事有度,并不见被影响。倒是个可用的。
在听完了陶君兰的问话之后,那宫人便是道:“灵堂已经命人搭建了,跪灵的地方也是准备好了。只是寿康宫到底太过偏远,所以如今并无人前来。太子妃您看”
“挨个儿宫里去通知罢。”陶君兰冷笑一声,“不过先来后到你给记清楚了。到时候我也好心中有数。”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又道:“提着云板去各宫门口报丧!她们想来也是因为睡死了所以才没听见,如今好好的提醒他们一回。”
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有气的缘故。她气恨这些人的无动于衷,气恨这些人的冷漠薄情。所以,便是故意不让对方安生。
“尤其是是庄妃那儿,好好去提醒一回。”陶君兰淡淡吩咐,眼里还依旧酸涩,不过心中却是完全的厌憎。她还从未对顾惜有过这样的厌恶,几乎是恨不得让顾惜去死的厌恶。
“太后那儿如今宫人们正在给太后擦身,准备替太后换上衣裳。”宫人抹了一下眼睛:“不过奴才毕竟不是女子,所以也没能亲自服侍太后穿衣。”
陶君兰点点头,沉声道:“你办好了这些事儿也算是对太后忠心了。你且去罢。”
说完之后,她则是转身就往屋里走。她是女子,自然此时是可以进去的。她想去看看太后。
陶君兰看见太后的时候,张嬷嬷已经领着宫女给太后擦完了身子。此时张嬷嬷正捧出了太后的冕服准备给太后穿上。
陶君兰只扫了一眼便是顿时惊了一下:这个衣服,不管是颜色还是花色,她都是见过的。而且还是刚见过不久!只是那是在梦里见到的罢了。
陶君兰捂住嘴,看着安详躺在那儿的太后,怔怔的落下泪来。或许,那并不是什么她胡乱做的梦,而是太后真的来跟她告别了。
“太后是什么时候去的?”陶君兰捂着嘴问张嬷嬷。
张嬷嬷一怔,随后低声答道:“是寅时三刻。”
陶君兰登时就越发的肯定:太后刚去的时候,正好是她做梦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梦的确是太后在跟她告别。
“太后可有什么话交代?”她强忍着泪意,低声的问张嬷嬷。
张嬷嬷摇摇头:“也没什么特别交代的。只说不许殉葬。是留的懿旨。”
陶君兰点点头,也没再说话,只是走到床边静静的去看太后。太后走得的确是很安详,丝毫不让人觉得害怕。那么躺着,静静的样子倒像是睡着了。
略站了一站,张嬷嬷便是过来劝她:“太子妃也别站在这里了,您还有身子,赶紧出去罢。”自古就有这个说法,怀孕的人最好离死人远一些,怕冲撞了。
陶君兰也知道这个,所以也没多留,低头出去了。一出去倒是看见了懿贵妃和英妃已经到了。二人俱是眼眶发红的一副伤心情形。
二人见了陶君兰,倒是上来问道:“里头情况如何?可需要人帮忙?”
陶君兰微微摇头:“倒是也不需要帮忙,你们若是想看看,也可进去看看。”说这话的时候我,她便是一直在找李邺的身影。
待到见了李邺已经缓过来一般的在吩咐人办事儿,她心里便是微微一松。随后和懿贵妃等人告了个罪,便是去寻李邺了。
和李邺说话的人大约是宫中司礼监的,二人应当是正在商量太后丧仪该如何准备。虽说可以遵循旧例,不过还是有很多事情是要商量的。
见到了陶君兰过来,李邺便是停下来,侧头问陶君兰:“里头情况如何了?”
知道李邺这是不放心太后,所以她便是道:“有张嬷嬷坐镇,不必担心。你就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就是。”
李邺点点头:“一会儿跪灵的时候,你也别逞强。若有不舒服或是累了,就先回去歇一歇。太后不会怪你的。”
陶君兰点点头:“我知道轻重的。”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最重要的,哪怕是太后也是这样认为的。
到了天色微白的时候,宫里的人倒是也差不多都陆续到齐了,正好就开始了跪灵。
太后的棺椁都是一早准备好了的,此时只管抬来将太后安放进去罢了。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皇帝和顾惜却依旧是没露面。
皇后过来后见了这情形,讥讽的笑了一笑,倒是也没说什么话。不过陶君兰却是清楚的知道皇后到底是在嘲讽什么:皇后在为皇帝的薄情在讥讽。要知道,太后可是皇帝的生母。
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