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她捆起来!”景轩嘶哑着嗓子下令,“去请沈惠人和我父王!”
“朱景轩,你敢!”阎轻络对景轩怒目相视。
“放肆!竟敢直呼世子殿下名讳!”侍卫长拿着刀鞘在阎轻络背上击了一下,瞬间痛得阎轻络要飙泪了。
“朱景轩,你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阎轻络内心的小火苗越演愈烈,怒火几乎要将她吞没。“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有本事跟我单挑啊!”
景轩本来就因为发烧头痛,又被阎轻络敲了几回脑袋,现在又被她这么一叫喊,顿时觉得头痛欲裂。“来人,将她的嘴封上。”
景轩一声令下,马上有侍卫拿着不知从哪里拾起来的布条,一把绑到阎轻络的嘴上。
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窜入阎轻络的口鼻,几乎令她晕眩。
阎轻络被人五花大绑,又被封住嘴,只能目光含恨地怒瞪着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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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祯收到通传,立马放下手头的事,飞奔过来。
一进营帐,看到面色潮红,病怏怏地躺在榻上的景轩,朱鄞祯的眸子危险地一沉。
看到跪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阎轻络,朱鄞祯的眼眸更阴鸷了。他大手一挥,命展阳去请慧智大师。
沈梦璐三番两次与阎翀翊私下见面,朱鄞祯本来就对阎门心有芥蒂,如今人又动到他儿子头上,朱鄞祯决定好好教训教训阎门。
姗姗来迟的沈梦璐赶到的时候,慧智大师和阎翀翊也已经到了,三人在营帐门口碰到。
慧智大师一看沈梦璐不在帐中,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大条了。
沈梦璐得知是朱鄞祯派人请慧智大师过来的,心中也暗叫不妙。
三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面上不约而同地爬上担心。阎轻络那小丫头估计是闯下大祸了!
一进营帐,看到被五花大绑的阎轻络,三人又是一惊。再看到景轩毫无生气的模样,慧智大师和阎翀翊两颗心更是直直往下坠去。
沈梦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朱鄞祯,默默叹了口气,知道这阎轻络肯定又是作死地招惹景轩去了。
真是不怕死的小丫头啊!想当初,景轩落水,朱鄞祯都差点要将他们沈家灭门。这一次朱鄞祯大动干戈将慧智大师招了来,分明是算账的节奏!
阎轻络看到沈梦璐,慧智大师和阎翀翊三人,呜呜挣扎了两下,豆大的泪珠,委屈地掉落下来。
慧智大师心中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可谓是恨铁不成钢。耳提面命多少次,让她不要跟皇家的人扯上关系,这丫头就是不肯听!这下可好,直接撞枪口了!
可是看着阎轻络委屈的模样,慧智心里又心疼得不行。
百般无奈,慧智大师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自认倒霉,然后恭敬地对朱鄞祯行了个礼。“老衲见过王爷!”
阎翀翊看到自家妹妹被人捆得跟粽子似的,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捆她的是沐王爷,他也只能暗暗叹气,跟着慧智大师行了礼。
朱鄞祯压迫性的视线越过慧智大师,直直落到阎翀翊脸上。
看到阎翀翊比他年轻,甚至比他俊秀的白净面孔,朱鄞祯只觉得心头的怒气更炽热了。
刚刚三人进来时,沈梦璐与阎翀翊站在一起,活脱脱一副俊男美女,神仙眷侣的画面,让朱鄞祯心中直接给阎翀翊画了个叉叉。他恨不能再点击一下叉叉,就让阎翀翊永恒消失不见。
“慧智大师,这是你带来的人,如今她犯了事,大师说说,本王该如何处置才好?”朱鄞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阿弥陀佛!不知顽徒做错了何事,竟让王爷如此生气?”慧智大师知道阎轻络肯定是伤到了景轩世子,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明知故问,并暗暗祈祷阎轻络下手没有太重。
“大师,这小沙弥擅闯女子营帐,这是一错。对世子出言不逊,并打伤本王的世子,这是二错。大师是得道高僧,你门下的弟子触犯戒律,犯下大错,以大师之见,应当如何处置?”朱鄞祯不戳穿慧智大师的明知故问,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子,悠闲地等着慧智大师给出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慧智大师暗暗叫苦,这朱鄞祯摆明了是挖个坑等着他们自动跳进去!
阎轻络是个女子,压根就没有擅闯女子营帐的说法,可是他又不能自投罗网说出阎轻络的身份。至于对景轩出言不逊,好吧,这个慧智大师无可辩驳,因为他相信阎轻络绝对会这么做的。可是打伤……
慧智大师望了望景轩,从他脸色判断,就知道这小世子是受凉发烧了,可朱鄞祯硬是给说成了是阎轻络打伤他的……慧智大师陷入为难之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衲教徒无方,实在惭愧!还望王爷念在小徒年幼的份上,高抬贵手,从轻发落。”无奈之下,慧智大师只好低头认错,低声求情。
“大师此言差矣,小师父年纪小,不懂事,本王可以宽恕。不过护国寺乃是天下寺院的翘楚,是我大明的模范庙宇。护国寺向来戒律森严,上至主持大师,下至扫地小僧,个个都洁身自好,谨守寺规。大师爱惜弟子,有悲天悯人之心本是无可厚非,不过,这位小师父,今日连破两戒,大师都不严加管教,这传了出去,恐怕毁掉的不只是大师的清誉,还有护国寺的清誉!”朱鄞祯不给慧智大师退路,直接把话给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