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第二轮切磋开始后,白木云想再次出场的想法立即被易河子否决了。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那一字眉下的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声音平淡,“但如果因为你用力不当,导致筋脉受损,没有一两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
“可我已经服过药了。”她还是没有放弃。
“白木云,你和你师父真是一个脾气。”易河子嘴角一撇,似笑非笑的说道,“勉力而为的结果不过一个‘拼’字。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之后付出的代价往往要比你可以得到的更多。”
这话中虽然听不出语气,但其中之意却让白木云沉默了。
“有所感悟固然是好,但马上便去实践未必也是好。”他微微扬起下巴,打量着她,眼神中迸发着威严,“你虽然不是我的弟子,但同样是上清山的弟子,我断然不会敷衍于你。今天下午,你就好好坐在我身边,仔细观察。明日,准许你出场。”说完便不再看她。
这算是她与易河子之间第一次关于修炼的话题,而他的态度却让她心中更加琢磨不透。这句句当中都体现着一个长辈对后辈的教诲,没有半点虚伪。
她此时极其迷惑,如果易河子真是这样的人,那么那晚在泉边攻击自己和许奕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派的呢?她的目光扫过王允、李道元、林道明等人,心中开始慢慢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也许这其中更有别人……
用过晚饭之后,上届的六名弟子也被安排在月洛峰暂住二日,方便接下来的比试。而许严此刻在自己的房间内如坐针毡。
我究竟要不要去找云儿?!究竟要不要去问她,关心她?!我到底还有没有资格这么做?!
他来回不停的否定、肯定、否定、肯定……最后,心一横,直接推门而出。
“许严兄,这么晚要去哪儿呢?”幽长走廊旁的阴影处,一个声音轻笑着飘出。
“谁?!”许严警觉的转过身。
“一别三年,你已经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踱步而出。
“……参见少主。”许严低头施礼。
“咱们兄弟二人就无需如此见外了。”许奕温和一笑,轻轻托起他的双臂,继续问道,“你可是去找白师兄?”
许严听得心下一紧,脑海中迅速闪过这话的涵义,点点头应道:“回少主,正是。”
“哦?”许奕笑的高深莫测,用手一拍许严的肩膀,语气有些诡异的说道,“莫不是因为今日出手伤了她,许严兄心疼了?”
“你……”许严强行按下怒火,尽量平淡的说道,“为什么不早说?”
“许严兄,你可知当初我有多么不甘?我苦苦哀求了父亲三日,但依然没有能够撤回他那个让你替代我的命令。”许奕眼望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见许严低头不语,许奕摇摇头,声音忽然冷厉起来:“好个主动退婚!”
许严猛然一抬双眼,心中骇然。
“你以为你的主意很高明吗?”许奕冷笑着慢声慢语道,“伤云儿者,我不会饶恕的。”
这话让许严心中如翻江倒海!许奕何时已于与云儿如此亲密?!以自己对白木云的了解,她要肯定一个人会是极其漫长的过程!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日内,与许奕如此交心?!
“少主,木已成舟,我已无法挽回。”许严收拾了心情,重新平静了下来,淡然回道:“如何惩罚,任凭少主发落。但是,”他直视着与自己身材接近的许奕,一股气势无形中发散开来,“我与云儿之间的误会,我要亲自向她解释。”
“误会?”许奕大眼眯成了一条缝,“你伤她如此之重,恐怕已不能算是误会了。”
“少主,请让我去见她。”许严此刻已经对许奕的目的完全明了。他故意让自己误伤白木云,然后主动送药给她,就是为了加深自己与白木云之间的隔阂,利用之前退婚的影响,让白木云不再信任自己。
“我可没有拦着你,”他耸耸肩,撇着嘴说道,“我只是碰巧看到你,过来叙旧的。”
“那少主,我就先行告退了。”许严深深一礼,正色道,“惩罚之事,凭听少主发落。”说完,便径直越过许奕向白木云房间的方向走去。
许奕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弯成一个阴森的弧度。许严,你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他转过身后又挂上了和煦谦虚的微笑,快步向皇子王允所在房间走去。其实今晚,他已约好了王允,两人要谈天论道!这将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与皇子正式的较量,着实让他非常期待!
天下,我许奕心能容之,便能得之!
此时此刻,许奕那滔天壮志离许严已经非常遥远。许严心中不断的整理着有些纷乱的情绪,快步来到了白木云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朗声道:“白师兄,在下许严,前来赔礼!”半响,屋里并无人回应。
他刚要再敲,却眉头稍皱,转向了旁边。原来,徐茹来到了离他不远处,驻足看着他,清脆的问道:“许严师兄也是来找白师兄的吗?”
“正是。徐师弟可知白师兄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她回屋之后,我便过来,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徐茹疑惑的摇摇头。
两人就这么在白木云门口各怀心思的静默着。
可惜,白木云根本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无法给他们开门。因为,她回屋之后便已手持瑶清牌,从自己房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