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我扣扣的小喇叭一闪一闪的,有人加好友,是子凡,我非常的惊讶。
当我怯生生的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子凡发过来一个狡黠大笑的表情,说他加遍了后面所有555的号,最后找到了我。
小别后的相遇,我们如老朋友一般愉快的交流,他问我怎么不去聊天室了。我只说去了南方度假,他开玩笑说,小鸟南飞了,到现在我才知道子凡出身于一个农民的家庭,大学是学医的,后来去部队里做了军医,转业后回到地方医院工作。
子凡在部队整整呆了十多个年头,今年36岁。有过一段婚姻,因感情不和离婚了,独自带着七岁的女儿生活。
子凡也是业余时间炒股,他的操作经验远远超越我对股市的判断。
下班后,我把车放进车库,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小楠,要好好的吃晚饭。”
我边握着电话边往楼上走,可能是忙着和妈妈撒娇的原因,一不小心脚下踩空跌倒了。
我低头将裤腿挽了上去,脚踝处一片红肿。
妈妈在电话另一头焦急的问我怎么了,我努力的笑着说不小心看到一只小虫子吓到了。
匆匆找了一个借口将电话挂断,我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双手把着并不干净的楼梯扶手,一瘸一拐的跳了屋。
回到房间后,我越想越是委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狼狈,最后干脆将自己摔到床上,趴在上面大哭。
新学期刚开学就遇到了这倒霉的事,可明天新生入校,就算受伤也要坚持上班。
开学的第一天,校门口已经挤满了家长和孩子,我把车开进校园。
“喂,楠姐!”毛毛在楼上大声喊我。
我抬起头招手示意她下来接我一下。
“领导大人你的脚怎么了?”毛毛笑嘻嘻没个正行的问。
我苦笑一下,“上楼梯时不小心扭到了。”
开完早会,我到了医务室,毛毛替我上了药。
此时学校的广播里播放着新生入学程序:请各位家长按顺序排好队,取好填报新生表,到二楼主任室报名!
我强忍着痛,努力的维持自己的站姿,一一接待着新入学的学生和家长。
中午饭高老师特意给我蒸了鸡蛋羹,我的胃不好,这是上大学时吃零食的后果。
一上午忙累了,我把受伤的脚搭在凳子上,斜靠在椅子上假寐。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以为是学校的同事,我也懒得动弹了,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懒懒的应道。
一个男人拉着个小女孩站到我的面前,“请问还能报名吗?”
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学生和家长,想到自己专业形象的我马上起身,结果一着急,身体从椅子上瞬间歪斜下来。
就在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和大地亲吻的感觉时,一个结实的手臂稳稳的将我扶住。
我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对方,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只是顺手的事。”注意到我已经坐稳了,男人十分绅士的松开手,退到安全的距离,再次问道,“请问还能报名么?”
虽然很感激对方的帮忙,但我还是实话实说,“对不起,报名已经结束了。”
忽然“哇”的一声,小姑娘哭着扯住男人的衣角,喊着:“爸爸,爸爸,我要上学。”
我的目光落到了男人的脸上,他紧锁双眉,眼睛盯着我卷着的裤脚,受伤的脚上涂满了红花油。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我只感觉一阵窘迫,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腿。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抓起学校通讯录递给他说,“你留一下联系方式,明天安排班级的时候,有不来的学生,可以帮孩子补报一下。”
他填写好信息之后,转过身对我说:“你的脚受伤了吗”?
“是的。”
“多久了?”
“昨天晚上”。
“你用热毛巾敷一下,让淤血散去。”
“谢谢!”
他走之前告诉我,他是学医的,如果脚伤不好的话,可以按留下的电话找他。
我的小心脏莫名的加快跳动了两下,心里暖暖的,这是个很细心的男人。
下班的时候,老师们看到我一步一拐的走路。都争着上前扶我。
高老师说:“这下小楠不能走路一蹦一跳的了。”
我白了她一眼,心里想:我受伤了,你们还幸灾乐祸。
学校门口的路边摊位一股烧烤味道飘过来,我咽着口水,虽然很想吃,可是看了看脚踝的位置,最后只能强忍着诱惑将视线从摊位上收了回来,融进了车流之中。
八月份的北方,夜里已经开始有股寒意了。
我坐在餐厅里,看着保姆给我做的饭,一口都不想吃。
最后干脆将将饭推开,单腿跳着走回房间,戴上耳麦,开着电脑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磕睡。
滴滴滴,扣扣不停的响,我爬起来,是子凡,一看闹钟,夜里十一点多了,我半闭着眼睛,敲过几个字:夜猫子你怎么还不休息啊!
他说在医院给病人做了个手术才到家。
可能是我兴致不高的原因,两人没说几句就互道了晚安,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