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不停地走了一夜,太阳刚刚露出个头时,看到半山腰处有两个简陋的草屋,洛凡告诉桃夭那就是他家,桃夭一阵唏嘘,果然是家无恒产啊。
洛凡推开院门,请桃夭进来,“寒舍简陋,委屈姑娘了”。
桃夭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将来的生活环境,草棚周围用篱笆围了一圈,圈出来了一个不大的院子,用木板做了两扇院门,正对院门的是两间草屋,草屋的左边搭了个草棚,草棚下砌了两个灶,勉强算是厨房了,挨着厨房的是一棵梨树,这梨树长的到好,郁郁葱葱的,这个时节开的满树的花,树下是一张木桌同两把木凳,草屋的右边也有个简陋的棚子,里面搁了些柴火等杂物,水缸挨着棚子放着,再旁边是一排排木架子,晾着不知名的草药。虽然简陋,倒也收拾的干净整洁。
进了院子,洛凡放下草篓,朝其中一间草屋走去,轻轻的推开了门,往里瞧了一眼,似是放心了,复又退了出来,将门又轻轻的带上了。“大概里面住的是他那病重的老母吧”桃夭心里想着。
洛凡出来见桃夭在院子里杵着,忙对桃夭道:“姑娘,实在是抱歉,家里只两间草屋,一间住的我母亲,一间是我的住处,姑娘劳累一夜,但实在是不方便让姑娘休息,只有委屈姑娘了,劳烦姑娘先在院子里坐下歇歇”。说完,又朝桃夭拱了拱手。
桃夭扬扬手,遂往梨树下的凳子上一坐,朝洛凡道:“无妨,以后不用这么多礼,我看着累的慌”。
洛凡又向桃夭拱了拱手,进屋换了件衣衫,简单洗漱了下,先是将草的篓里草药拿出来晾到架子上,又开始劈柴烧水,桃夭闲的无聊,看着洛凡劈柴,打量着他,洛凡家贫,一身衣服洗白了不说,还打着补丁,纵使干着粗活,但人长的好看,也别有一番风景。桃夭看着看着竟然看困了,支着脑袋坐着睡着了。洛凡偶然一瞥,便看到这样一幕,少女一只手撑着脑袋,却如小鸡啄米般的一点一点,微风吹过,梨花打着转的飘下,又调皮的从少女脸上滑落,这样的景色,竟然让人觉得很美。
突然从草屋里传出来一阵咳嗽声,洛凡连忙放下水桶,疾走两步,推门而入,“母亲可是醒了?感觉可还好?孩儿的早饭还未做好,不如母亲再躺一会儿”。
床榻上的妇人道:“我没事,你昨天说去采草药,咳咳,怎么天黑也不见回来,咳咳,可是出了什么事?”妇人有些费力的说完这番话。
“孩儿无事,只是昨天走的远了些,耽搁了些时辰”
“无事便好”
“那母亲先休息着,孩儿去做饭”,说完便带上门退了出来。
洛凡先是打水净了手,便开始洗米做粥,又洗了些野菜,切好扔到了粥里。刚想把昨天剩的地瓜放到灶上热下,突然听到咣当一声响,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那支着胳膊睡觉的姑娘一个不稳,连人带凳子,跌到了地上。
洛凡连忙走过去,叫了两声姑娘,却未听见应答,原来虽然狠狠地摔了一下,但那姑娘却也没醒,还呼呼的睡的正香。洛凡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但放任一个姑娘这样趴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
“凌儿,出了什么事情,咳咳”原来,桃夭摔倒的声响过大,洛凡的母亲也听到了,便出声询问。
洛凡走到草屋门前,隔着门同娘亲道:“无事,娘亲放心,我东西没拿稳,扰了母亲的休息”。
洛凡昨晚想了一路还没有想好怎样同母亲解释他要留下一位姑娘的事情,若是实话实说,母亲知道他采药坠崖后,必定会内疚自责,母亲本就觉得是她这个不争气的身子拖累了他,如此又会惹得母亲洒泪一场,张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母亲忧思过重,可若不说实话,平白留下一个年轻女子,于清白有碍,母亲必不会同意的。
唉,洛凡摇摇头,决定先不想这个了,眼前还是先把趴地上姑娘弄起来。
洛凡正打算把桃夭叫醒,刚扭过身就看见刚才还趴在地上的女子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杵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他。
洛凡快走两步过去,朝桃夭拱了拱手,轻声道“姑娘可否摔伤?地上凉,姑娘还是快起来吧”。
“无事,以前在狐六那的树上睡觉时,经常摔下来,习惯了”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洛凡看。看的洛凡脸又腾的一下红了。洛凡略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下,道:“姑娘这样盯着在下看,可是在下有什么不妥?”
“你是有些不妥,你为什么不同你娘讲要将我留下?可是想反悔?”
洛凡连连摇手,又拱手朝桃夭道:“姑娘别误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既然答应收留姑娘便不会反悔,只是……”
“只是什么?”
洛凡便同桃夭将他的顾虑讲了,桃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这好办,你便同你娘讲我是你在深山上救下来的,听说你有个生病的娘亲,自愿伺候你娘亲作为报答”。
“这……不好吧,明明是姑娘救了在下,大丈夫理应坦诚……”
“没什么不好,既然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磨磨唧唧,你不愿同你娘说,我自己同她说吧”。
“咳咳,凌儿,你在同谁讲话”大概是说话声音大了些,洛凡他娘出声问道。
还未等洛凡开口,桃夭径直走到草棚门前,朗声道:“夫人,我叫桃夭,昨日在深山中遇了险,幸得贵公子相救,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听闻夫人生病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