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她说了那些话,赵攸县变得不爱说话起来,至少是对着她不爱说话。
她也不打算去理他了,因为这几天她很忙,忙到顾不上照顾他的情绪,她要去研究所门口等他们,但是经过几天的守株待兔下来,都没碰到过。每次去她都是独自前往,懒得叫赵攸县一起去,还是因为她拉不下面子主动开这个口,谁让赵攸县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虽然不和她说话,但赵攸县依然对她很好。
这种好呢,就是照顾她日常生活依然是无微不至,但是不再和她交流。何卓婷心里也很气愤,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好了。
临出门,她还把大门摔得重重的,就怕里面的人没听到。
在门口等了几秒钟,未见赵攸县出来,何卓婷只得独自一人悻悻然地离开。而在屋子的里面,赵攸县站在门后,但迟迟没有拉开门走出去,等待门外一点声音都没了,他又开始烦躁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不知道宗百堂是刻意的回避,还是真是不凑巧,何卓婷从白天等到日落,研究所里的人都走光了,她也没等到冯清雅出来,她只好鼓起勇气走到保安亭里,里面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大叔,正翘着二郎腿,拍着桌子,那样子像极了在听戏曲。
何卓婷敲了敲门,里面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只好继续用力地再敲敲玻璃窗。
哗啦一声,保安大叔气急败坏地拉开玻璃门,口气里带着火气,“都下班了,人都走了!”
“我找冯清雅。”
“冯清雅?”保安大叔其实是个敦厚的中年男子,看她没被他吼走,也没生气,反而冷静地告诉他找冯清雅,一时半会反应不上来,耐下了气,他口气已不像刚才那么冲,但还是有些敷衍,“好几天不来了,走吧走吧。”说完,不耐烦地合上了玻璃窗。
不来研究所的话,那她就找不到冯清雅和宗百堂,所有的线索都没了。
既然找到了他们,何卓婷一开始确实是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长什么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现在,她的好奇心作祟,她想知道,既然他们相爱,为什么还要分开?
在往回走的路上,何卓婷一边蒙着头走,一边心里琢磨,难道说是宗百堂抛弃了冯清雅?
不不不,她希望不是。
快到他家的时候,天上开始放雨点,一开始一点一滴,逐渐变大,很快变成了大雨。何卓婷抬手放在头顶挡雨,加快脚步赶紧跑进屋檐下,拿出口袋里的钥匙,转开门把开门走了进去。
她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擦了擦衣服上的湿的地方,突然想到,这么大的雨,赵攸县放学了就回不来了。
她去储藏间拿了一把雨伞,想了想,一把的话就要两人一起撑了,何卓婷想想不对,以为这是她故意拿送雨伞的理由想和他撑一把?她可不要和他撑一把!
她又跑了回去,拿了另外一把,才往外走。
一边走,她一边为自己找借口。
何卓婷想,她又不是要主动和他说话,只要把雨伞塞给他,就完成任务了。
快到学校门口,这雨似乎没有想停下来的念头,一直下,何卓婷刚一进校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只是,他旁边的女人是谁?
何卓婷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眼睛再怎么睁大,她怎么可能认错这个撑着伞,替女孩遮雨的男生就是赵攸县!
她简直气炸了,千里迢迢为他来送伞,他却好,在帮别的女人撑伞,她的好心真是喂了狗!
这火她忍不了。
“赵攸县!”
大雨中,赵攸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他下意识回头,一个熟悉到闭着眼都能闻出她身上味道的女孩,撑着蓝格子伞站在大雨中,俏生生地看着他,她手上撑着一把伞,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没有打开的雨伞,赵攸县心情很好,他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给他来送伞。他只是忽略了,女孩冒着火气的双眼。
赵攸县把手中的伞递给身边的女孩,微弯着腰,低声对他们班的班花说,“这把伞你拿去吧,明天记得还我。”说完,赵攸县一头扎进雨帘中,朝何卓婷跑去。
如果不是刚好他带了伞,又急忙回家想去接何卓婷,刚一出教室,班花就站在他旁边,人家自来熟的要求帮她拼伞,说是就到校门口,有人接,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他弓着背,想挤进她撑的伞,她的身高比自己矮,撑的伞又低,想要进去,必须弯下腰。
可何卓婷明显不想让他和自己撑一把,一开始可能是自己骗自己,现在,她是真不愿意,她在气头上呢。
撑着的伞外后一移,两人头上的伞,被挪了开去,他们的头瞬间淋着了雨,赵攸县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而何卓婷目露愤怒,将另一只手上未打开的伞,边塞边扔似的扔在他身上。
雨伞打在他身上,赵攸县一下子并没有反应过来,想去接的时候,雨伞已经掉在了地上,一头扎进了雨水里,他蒙了,整个大脑都是混沌的,只靠着下意识地蹲下身去捡地上的雨伞。
赵攸县只知道她生气了,可是,他并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明明刚刚对他笑着来送伞,怎么下一秒就对他发脾气了呢?
果然,女人心是海底针。
他捡起地上的折叠伞,仰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何卓婷,刚想问问,怎么了?
“阿雅......”
何卓婷像是有感应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