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四端无方>17.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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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些也没什么要紧的目的,只不过他们的小师弟黏师尊实在是黏得太紧了,连新来的小师妹的醋都要吃,他这个做师兄的觉得很有必要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再说了,人活久了就喜欢找点新鲜事儿,莫维他自己就对这些事儿挺上心。拉一个人下水同他一起百思不得其解岂不有趣。

而一个人来到江北的白湛渊身穿着寻常公子哥的衣服,正坐在酒楼里头听着戏。他上一次来江北已经是一百年以前的事儿了,差不多也是这个季节,那时候这地方饥荒瘟疫蔓延,大雪底下都是随意倒着的尸体。大部分年轻力壮都到别处找口饭吃的人,都去逃荒了,剩下的倒都是老弱病残。

沙幅阵显示的位置不能精确到点,他只知道他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附近的某个村子里,却不知道究竟在哪儿,只能一处一处地寻过去。直到他走到了一个破落的茅草棚,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裹着单薄的粗麻布,在雪地里拼命挖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那孩子本能地护住自己在挖的地方,欲盖弥彰地推了些沾着泥泞的雪去遮着,才警惕地转过身来看向他。

枯黄干瘪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显得大的过分,却实在没什么神采。

那孩子看见身后是一个穿着体面的人,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想这样的人总不至于和自己抢吃的,略一放松,肚子便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白湛渊本能地皱了下眉,便看见他眼前的孩子瑟缩了一下。

他想到来的路上听到的话,“江北疫情蔓延,饥荒严重,易子而食之惨事满目可见。”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在这种地方人类的孩子变成敏感的小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白湛渊从袖中拿出了一只油纸包,和一只瓷碗,用碗舀了些干净的雪熨成了一杯温暖的水,他把这些放到那个孩子面前,柔声说:“吃吧。”

那孩子一动不动,两个人在雪地里这样僵持了半晌,连那碗水上清浅的热气都悄然消弭了。然后白湛渊又将那碗水端起来温热了之后抿了一口,然后打开油纸包捻了一片糕点塞进自己嘴里。

“没加奇怪的东西,吃吧。”

那孩子确实饿极了,她下意识地咽了下嗓子后终于动了,她捧起油纸包一边抬眼警惕着眼前的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小口。

然后就捧着油纸包端着那晚热水,跑进了八方灌风的茅草棚里。

她扒开角落的草垛子,那里头居然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又瘦又黑,看着脑袋大得诡异。

她仔细地给那个孩子喝了些热水,然后将油纸包里的糕点碾地细细的一点点喂给那个孩子吃,那孩子大概不超过三岁,有了吃的便本能地笑了。

过了一会那个猴一样的小姑娘走到了草棚门口,仰头看着白湛渊。

“你叫什么名字?”白湛渊蹲下来,奈何这孩子太小了,他的视线还是无法与她平齐,他只能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温和一点。

那孩子沉默了一会,才说:“五娘。”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江北口音,而且她大概很久都没开口说过话了,嗓子干哑,发出的声音嘶嘶的并不好听。

“那是你的弟弟?”

“嗯。”

白湛渊又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他想问她的父母在哪里,却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不是已经死了,就是丢下了这对累赘的姐弟逃荒去了。

然后他才说,“你弟弟叫什么?”

“十一。”

乡下的孩子,通常到长大了都不会有一个齐整的名字,坏一点的干脆叫阿猫阿狗,好一点的大抵就用出生的日子当名字了。

戏台上的乐声悠悠渐止,白湛渊的思绪被从回忆里头拉了回来。放在他身前桌子上的茶直到凉透了,都没有被动一口。

这戏应该没有问题,最近这段时间是他太过草木皆兵了。

他这么想着,顺手在桌子上放了一锭碎银子,默然离去。

还没有走远,冲天的火光就从他刚刚停留的酒楼里冒出,被热浪掀起的牌匾横撞上一个不知所以的路人,伴着血沫横飞炸成烟花。

白湛渊回身看着突然化成火海的酒楼,映着火光的瞳孔缩成了一粒灿烂的珠子。

酒楼里陆续有人逃了出来,也有人被一开始炸开的热浪冲晕了爬不出来,奔跑尖叫浇融了周围的积雪,浸到人们逃窜的路上,变得肮脏而泥泞。

他御剑而上,迅速地巡视了周围,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火光越冲越大,开始向周围蔓延。

路人们绝望地奔逃。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闪身隐到了一棵大树的枝丫上,之后祭出了不妄。玄铁一挥,狂风裹起积雪在半空中尽数化成雨水,渐渐浇息了猖狂的火焰。

在一个低矮的巷子里一个虬须白髯,模样邋遢的男人默默将这一切看进眼里,然后一步一拖慢悠悠地消失在了矮巷的阴影里。

戏里头被大火烧了的是一处府衙。

怎么看都是有联系的。

这里是江北边缘的地方,距离当年他领回白十一的地方大概天南地北。

他收回了不妄捏了一个诀便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之后一切风平浪静。

白湛渊放出了神识,横扫了以被烧酒楼为中心的方圆二十里地,什么疑点都没有。他在这地方逗留了半个月,有意无意地在市井里打听了一番,这地方也不像砀山那时候,没有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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