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姚碧桃不禁喃喃的道:“原来二嫂竟比我还小一岁。”
白婶子马上谄媚的答道:“咱们二奶奶按年岁,是比您小一岁的。但按月份,跟您差了也就半年。但论待人的亲切宽和啊,她跟您可就没法比了。
四奶奶您就是那高台上供的菩萨,心软肠宽体量人。二奶奶啊……不愧是应大帅府出来的人……跋扈的很。”
姚碧桃听后笑了笑,又问道:“那接下来呢?我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个四奶奶的?”
白婶子又叹了口气,很有些怜爱的握着二奶奶的手,又接着说起了这桩昔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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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应家小姐的嫁妆厚,顾府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全都动了心。这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手里有兵呗。手里有兵才有地位,才说话顶用,才能要啥有啥。
这就好像是皇上给公主找驸马,把万里江山当嫁妆。谁家娶了公主那不止是改换门庭,那是改朝换代。哪个肯放弃?谁个会拒绝?不争破头就不错了。
顾羡之不想争,他依然不愿意跟应七结亲。
但内有父母压在他头上,天天在他耳边叨叨叨。顾老太爷那么大岁数了,居然天天亲自给儿子描绘顾家的美好未来,一边描绘,一边好像已成太上皇了一般的红光满面摇头晃脑,各种激动。
外有大季氏的各种使坏扇风。生生把顾羡之的反对,给解读成了:爱而不得心生怨。无视家族兴衰荣辱,要置父母族人于险地。简直不仁不义不孝不悌,无勇无谋无廉耻无肚量……
连损带骂,这一堆大帽子砸下来,顾羡之被砸到不知从哪里先反驳的好了,只骂恶妇难缠。
这几番内外夹击下来,顾羡之只能举手投降,他若再敢跳出来反对,估计都得被除族。
家里的人解决完了,顾老太爷这才想起,顾南山身上的另一桩亲事,还处于待解除状态呢。
家里人先坐在一起开了个紧急会议。这个家里人包括顾老太爷,顾老夫人,和顾羡之。因大季氏忒坏,小季氏忒二,所以此次会议,大小季氏皆未被邀请出席。
会议的问题主要有两点:如何退亲及如何善后。
顾老太爷说:“实在不行,给老三吧。老三打小性子软,爱哭,娶个小门子小户的,以后也不至于被欺负。”
顾老太太说:“得了吧,老三是小季氏的命根子,小季氏能依?她闹起来,可没个轻重。”
顾老太爷又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再闹又能闹到哪儿去?就这么决定了。”
被顾老太爷定义为“妇道人家”的小季氏,当天晚上,连哭带嚎,连厥带骂的就要吊死在老太爷的院门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让顾西悲和顾南山长大后要记得给自已报仇。
她这会儿倒是机灵,还知道拉上顾南山一起陪她儿子扛雷。
她怎么可能真吊死自已?顾家那么多下人,又怎么可能不拦着。不外做戏罢了。可小孩儿不懂啊,被吓傻了的顾西悲一边抱着娘,一边哭着说,就算被爷爷打死,也不会娶那个姚家女。
顾老太爷气够呛,却拿这等泼妇一点辙没有。你把她关进佛堂吧,她便要在菩萨面前吊死给你看。唉,有辱斯文,家门不幸。
顾老太太便提议:“要不,给老四吧。老四和姚家小姐年岁相当……”
顾老太爷拍着桌子道:“那是人干的事么?姚家对咱顾家有大恩,咱给人家孙女配个傻子!就这么报恩的?我是可以不要这张老脸,但顾家的脊梁骨会被人戳弯的!几辈子人都抬不起头的!”
顾老太太又说:“实在不行,许给老大,让东篱替弟弟们还了这个恩吧。”
顾老太爷气到咳嗽的差点喘不上气来,大骂老太太糊涂,手里的茶杯差点砸到老太太身上,骂道:
“你是老糊涂了不成?一把年纪了,你还想让我休了你!你这是想让我和羡之被除族啊?!你个老东西,再敢胡咧咧,我让人把你当疯子关起来,也不让你在外面给我,给儿子招祸。”
老太太也自知失言,吓的战战兢兢不敢吭声,只在一旁抹眼泪。
最后,是在外面胡混的顾羡之听说自已亲娘病了,匆匆回来探病时,给指了条损道。
顾羡之是这么说的:“这破烂事是大季氏挑起来的,就该让大季氏去解决。大季氏若不管,没事,就让南山一次娶俩。他老子我能娶平妻,儿子凭什么不能!我看大季氏怎么跟应家交待。她不是能耐么,全让她去办。”
顾老太爷嘴上骂儿子,却也没反对。这锅又甩给了大季氏。
住在别院的大季氏让人带话回来说:
“姚老爷子确实救了我们南山,这份情得还。
当初不是说过要结拜兄弟么,就让南山跟姚小姐的哥哥结拜个兄弟。
我个人再出一百根金条答谢姚老太爷对我儿子的救命之恩。若姚家还不同意……”
大季氏冷笑一声接着道:“若这些条件,姚家皆不满意的话,还是坚持婚约的话……我素来是个讲理的人,万事都有先来后道,就跟姚家说,应大帅同意了,让应雪薇做小,姚小姐为大。”
大季氏的话传回顾家老宅,老太爷赞了一声大季氏明理且有手腕。
顾羡之闻知后,撇了撇嘴,说大季氏惯来如此阴损。
小季氏听说此事后,马上带人去了别院。她急迫的想知道,大季氏哪里弄来的一百根金条?是亲娘留下的?那合该有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