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似乎早被告知答案,一一对答。
“告示之内一应为真,若有欺瞒或不实之处,当以欺君论处。”
众人这才想起这告示借用的是皇榜,若真有欺瞒,的确是欺君之罪了。
一时间,有些人眼睛亮了,随后又飞快压抑起情绪,佯装淡定却速度飞快的挤出人群,想必是要赶紧去荣国公府报名。
任老盯着告示看了好一会,突然也转身离开,却是没有去荣国公府,而是直接回府,随后派下仆去荣国公府打听消息。
荣国公府外,这会来报名的却不多,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毕竟九宫锁毒针法并非谁都知道的,便是所谓的外门看热闹,内门看门道。
目前的医界之中,多是察颜观色,探穴行脉之法,行针走穴之法式微。
并不是说行针之法不如其他,而是许多针法已经失传,而针法不像其他可随意研究得出。
如九宫锁毒针法就是一套古老的行针之法,已失传多年,少有人得知,更别说学了。
如今却有人把这套针法拿出来做酬劳,知道这套针法的医师,大多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当然,还是有一些抱观望态度,虽然对方已经表明内容的真实,但谁都没见过九宫锁毒针法,谁能确定对方最后交出来的是不是真的阵法。
这也是多数人的想法。
当然,多数人不愿意去,也是因为拉不下面子,因为告示里边已经说明,去了是要辅助白棠治疗的,而且还要绝对听从她的命令。
白棠是谁,一个至今没有任何建树,还都不确定是否是真正医师的女子。
让这些自视甚高的医师去听从这样一个女子的呼来喝去,谁拉得下脸。
何况里边那句‘医术不限’又刺激到他们的自尊和骄傲,觉得白棠太自傲自得,和这样的人合作说不定会惹什么麻烦。
任老也是这种想法,所以他决定观望,但心里却还是不觉得白棠会有真正的九宫锁毒针法。
白棠对医师的医术要求的确不高,只需要有一定基础和经验的人都可以。
之前她会让荣国公请御医,只是因为这些御医有足够的经验。
可在看到那两个御医后她突然想起御医们对她的恶感。
既是交恶了自然是不能合作,所以她才把注意打到其他人身上,倒也不是刻意和太医院做对。
只是她没这个意思,但别人却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得知这消息的太医院大部分太医都感觉异常愤怒,觉得对方就是在故意挑战太医院的权威。
可惜不管他们怎么说,任老都只有一句话,先静观其变。
挑选医师的事情白棠交给了燕如,面试者需要通过笔试和实操。
笔试是由白棠写的卷子,实操则是考校人体穴位与筋络。
白棠当天晚上就从卷子和实操记录中挑选出了两个人,让人送通知过去,让他们明天开始来报到。
“爹,您真的要去吗?说不定那不是真正的什么锁毒法。”简陋的屋子里,一个青年皱着眉劝着。
被对方劝导的中年人正弯腰麻利的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荣国公府报到,省得出什么意外。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想放过。”
中年人姓陈,祖上也曾是有名的御医世家,只是后来改朝换代了,许多传承都在战乱的年代丢失,后来便一代不如一代,到他这一代除了几本医书和家族史料记载外什么都没有了。
陈家祖上走的就是行针走穴之法,如今还保留下来的针法倒也是有,但偏偏他研究半生都还没研究过来。
这次去荣国公府,他虽也是为了九宫锁毒针法,但更希望能从这次机会中找到掌握行针之术的突破口。
“可是,爹您好歹也是远近驰名,名望在外的医师,怎么能给一个女子当助手,这不是落人口舌,遭人耻笑么。”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一脸的不赞同,他完全无法理解父亲的对行针一法的执着,简直魔症了。
“更何况,就算得到那套您说得神乎其神的针法,爹您就不怕怀璧其罪吗?到时候反而徒惹灾祸。”
“你说的也对。”中年人动作突然停下,皱眉若有所思。
青年眼睛一亮,以为他父亲听进去了,结果对方下一句却把他气得差点吐血。
“这样,你们现在也去收拾东西,先回乡下避些日子,待我这里事了了再看情况做安排。”
“爹你,你,你真是疯了!”
“臭小子说什么了,大逆不道,我也不指望你恢复祖业荣光,只希望陈家医名不要彻底绝在这世间。”中年人沉沉的叹了口气,满眼落寞和愧疚。
青年见此,不知怎么也觉得心里有些沉重。
想必这家,另一家得到通知的气氛倒是挺轻松。
这家被选中的是家中年轻子弟。
因为是医师世家,子弟虽年轻但医术也不错,不然也不会被白棠选中。
家中人对此时倒也不那么看中,只纯粹当家里孩子一时兴致起来,没反对也没鼓励,只是让他小心行事不要招灾惹祸。
“哥,我听说那个木七公子被救活了,你到时候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活过来了啊。”一个俏丽的少女揪着青年的手笑嘻嘻叮嘱。
翌日,两位一大早就在外等候许久的医师终于被送进辰星苑里。
这会辰星苑已经热闹起来。
一群丫鬟小厮正小心翼翼的拿着小瓶子穿梭在花丛树木之间,按照白棠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