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卷入舆论中心的白棠,此刻正拧眉盯着桌前的玉盒。

昨夜卫九黎便送来消息,是关于那位伤患的情况。

伤患本是皇城一家普通民户中的长子,上月却突然出现花柳病症状。

家中还有小儿子要考科举,家人怕他的事情传出去会危害到小儿子的名声,便把人先锁了起来。

后来闻听荣国公七公子的事情,男子的妻子求劝公婆报与衙门,兴许能求得白棠帮忙解毒,还能留一命。

但这对父母一心都放在能考科举的小儿子上,根本不会让这个会影响到小儿子的消息放出,甚至把儿媳妇打了一顿,还想用砒霜把中毒的大儿子毒死。

可没想到的是,砒霜灌入,反而刺激了蛊虫提前觉醒,以毒为药保护男子脏腑。

男子得以清醒过来,身体也暂时能正常行动,便假装死亡。

父母心虚,不敢探查他情况,只是赶紧把他连着席子卷起,抬着就丢到柴房,想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儿媳妇也一并解决了,到时候嫁祸儿媳妇怨恨丈夫在外拈花惹草而杀了他。

男子无法见妻子被害,只能挣扎出来,推开父母,背着妻子就跑。

无奈他身体虚,两人跑没多远就摔倒被抓。

她妻子挣扎扑倒公公,让丈夫立刻去衙门报案。

男子心知再如此挣扎夫妻都逃不掉,只能咬牙跑走。

但他才跑出街市,就被追上。

街市上的人又被他那一身可怕的肉斑给吓到,纷纷躲避,不敢插手。

男子被父母抓住殴打,混乱中被父亲用力推到柱子上,被旗标穿胸。

对比木少辰、郁乾等高门子弟来说,这只能说市井中一个平凡的悲剧而已。

可这件事却让白棠想起了一个一直被忽略的问题。

木少辰不会是最后一例,而被选中成为蛊巢的人也不会局限与高门子弟,更甚者,大部分目标人物可能就是这些普通民户。

或许在曾经,有多少户人家,有多少人也如同这一家一般,偷偷把中毒者杀害掩埋。

毕竟对他们来说,花柳病不止是丑闻,而且还会传染。

就像她曾经读过的札记中一些故事,落后的村户,只要有人得了传染病,整个村的人便会不管不顾的把人直接烧死已绝后患。

她当时对那人的血液也做了扫描分析,发现那人的血型并非ab型,可他体内毒素的活性却很高。

她回来后重新把木少辰几人的血液分别进行分析,后来得出一个相同的结果。

这些人的血液都显寒性,若用玄学来解释,便是血中显阴气。

但男子身子即便再弱,也深具阳热之气,两者阴阳相符,成了一种让蛊虫能顺利成长的环境。

而其中也分三六九等。

木少辰体内蛊虫的活性是目前最高的,而且她发现,他体内的毒隐约有与他相溶的感觉。

但那伤患体内的毒却在快速吞噬他的生命力,他的身体就像成了一个标准的养蛊器皿一样。

而且男子血液内的寒性活跃度不比木少辰,简单来说,就是血液和身体质量并不高,无法给蛊虫提供一个绝佳的环境,因此培养出来的蛊虫也会比较次。

她很好奇,背后的人培养这么多蛊虫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就好像毫无目的的乱播撒种子一般,他们要那么多蛊虫到底要做什么?

而且她发现,男子背后尾椎之处同样有一朵红色的桃花纹样,这让她想起了君卿阁那些女子背后的欢喜佛纹样,两者是否又有关系?

但不管这些问题如何解决,目前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需要解决。

这件事让她意识到,中蛊的人可能会有很多,也许目前还有一些中蛊的人被藏起来。

卫九黎派人来询问她后,已经放出消息,让把有中毒迹象的人全部送到府衙等候解毒。

可目前解毒只能靠还未成蛊的观音蛊,但这只蛊她是为木少辰所制的一次性蛊,根本无法救其他人。

但想要再养更多观音蛊,需要的不仅是更多材料,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那些人绝对等不了,届时若中毒者都死在府衙,可能会引起动乱,说不定背后的人还会乘机作恶。

白棠想了许久,最后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把这只观音蛊炼成蛊王。

她眸光微凝,打开玉盒。

玉盒内,盛放着一些浅蓝色清透的液体,液体中,一个已经成形的虫卵在其中浮浮沉沉。

“主子。”燕如端着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放着几个****罐罐。

里边装着的全是不久前紧急筹备的九种致毒之物。

白棠扫过那些东西,随后把所有东西都投入一个器皿中,接着暂行运转内力,把里边的东西一一淬炼。

血勾蛇胆、千足金丝蚣毒囊、阴冥花、九阳毒藤、天蟾王卵、八目蛛毒囊、十叶锁心草根、腐尸红蚁毒液。

一天之内要收集齐这九中毒物有些难度,所幸其中五种枞阳医馆就有。

虽然枞阳医馆并没有在皇城开设,但邻城却是有一个。

白棠命茯苓带人当天下午出发,快马加鞭赶了过去,到今日傍晚总算送到。

其余四种,卫九黎查遍全城药店,找到了一种,宫内又存有两种,剩下一种腐尸红蚁毒液据说是他从一个好友那处得来。

少顷,屋内弥漫开一股奇异的香味。

燕如眉心皱了皱,似乎有些不适。

“服避毒丹,去外边等候吧。”白棠察觉到,便道。

状态提示:第六十章 炼制蛊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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