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医师大半晚的被从被窝挖起来,这会还有些迷茫,弯腰站在马车门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两位赶紧坐好,要启程了,别耽误了为殿下看诊。”见燕如气得说不出话来,车夫得意的催促。
两位医师听是殿下,想起刚刚好像说是要去四皇子府,顿时也变了脸色,忙点头哈腰说了声便进入马车。
马车本来也不算多宽敞,这会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燕如火冒三丈,正想发作,肩膀却被白棠按住。
她朝她摇了摇头,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外边的一眼。
现在入夜,外边的车队走得比较快,不好看清楚。
但以她的夜视能力自然无碍,此刻她能确定,四皇子妃那一队人早已不在。
燕如简直要气成河豚,但最后也只得忍下,迁怒般凶狠的瞪着对面打量她们的医师。
所幸后边对方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马车还是顺利到达了四皇子府。
这个时候燕如才发现原来四皇子妃的队伍早已经先回了府,而且也不派人在门口等着,就让门卫给她们指了路,让她们自个往前去找带路的下人。
燕如简直是被气笑了,一口气卡在胸口简直要把她憋死。
想到主子何曾受过如此委屈,不由转头看去,却见到主子依然双眸清澈无波,不带丝毫不悦的情绪,仿佛什么都不能影响她的心和情绪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了,她的气也不由慢慢被压下去,只能抿紧嘴巴,把四皇子府所有人都记上黑名单,心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只是她们不计较,别人却不会因此而消停,反而得寸进尺。
看着那明显就是刻意被安排等在这里为她们领路的丫鬟一脸不耐烦,假装什么都不清楚,不断对她们盘查来审问去的,燕如脸彻底冷了下来。
她气笑出声,也不答话了,只冷声道,“无所谓,反正需要看病的是你们主子,被耽误了也是你们的事,和我们主子扯不上关系,你们爱怎么折腾随你们,我们等着便是。”说着看向主子,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又朝丫鬟递过去一个不屑的冷笑。
那丫鬟眉头就是一皱,见白棠面无表情,燕如有恃无恐的样子,又看看那几位紧张无措的医师,犹豫起来。
她只是受皇妃身边的嬷嬷吩咐来这里领人去四皇子院,顺便刁难一下,具体什么情况她并不清楚。
她也知道今夜四皇子好像的确不知怎么发了病,之前太医才来敲过,如今又来这几位。
开始见是白棠主仆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两人是将要入后院的新宠,所以嬷嬷才说要刁难她们,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她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偷偷瞄了眼燕如,见她已经回到另一个女子身边低声说着什么,她咬了咬牙,心道反正嬷嬷也没说怎么刁难,也没人看着,她之前也做了,便这样吧。
想着,便沉着脸开口,“几位既是来为殿下看诊的,那便随我来吧,殿下身体金贵,可拖不得,不然有个什么,那是砍头抄家的罪。”说着冷哼一声,转身走。
几个医师脸色又白了几分,忙抖抖索索跟上去,一边讨好的问丫鬟关于四皇子病情。
估摸刚刚的一通反击让人知道她们并不是软包子,因此这一路下来倒是没再出现什么事情。
顺利被带到四皇子院中,一个嬷嬷走了出来,说怕影响到四皇子,看病的便一人一人轮流进去。
白棠是宫里派来的,自然是第一位进去,其余几位医师则暂时被带到偏房。
“慢着,白姑娘进去便可,其余闲杂人等不可乱入。”见燕如提着药箱要跟着进去,那位嬷嬷连忙挡住。
燕如双眉立刻就竖了起来,一脸怒色。
“怎么,我们殿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着的,你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想见?呵。”嬷嬷抬了抬下巴,直接冷怼。
“你!”燕如快被气死了,怎么这四皇子府的人都有毛病吗。
白棠抬手按了下她的肩膀,提过药箱,道,“你在外边等便可。”说着便进入。
燕如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横了那嬷嬷一眼,随后走到门口跟木桩子一般等着。
嬷嬷也没跟进去,见燕如站门口,眉头就拧了起来,“你,别杵在门口扰了我们殿下,到那边去。”
燕如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不搭理。
嬷嬷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不过是个下人,在四皇子府也敢拿乔。”
燕如扯了扯嘴角,看着嬷嬷一脸‘我怎么敢’道,“奴婢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如何敢,不过太后娘娘有言在先,要奴婢在外必定要跟随在主子身边,省得被些下三流不长眼的人给冲撞了,太后金口玉言,奴婢只不过是个奴婢,哪敢违背,这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杀头抄家呢。”
嬷嬷闻言,脸色顿时就僵了一瞬,随后恍然想起白棠背后还有个太后撑腰,据说太后很宠这位,只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大信。
不过只是一个几乎没有血脉关系的外家女,太后会如何宠,总不能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孙子还重吧,她何德何能。
燕如见她一脸犹疑不定,便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似乎百无聊赖般撩着上边的流苏玩。
嬷嬷也是宫里出来的,自然认得这玉牌,是太后身边女官的身份牌。
有这个,至少说明他们不能随便动这两人,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
可留着这丫鬟在这里守着也不妥,说不得还会坏了殿下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