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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天寒地冻的天气帮了忙,又或者是明末已经开始日渐松懈的封山禁令,早已成为一纸空文。黄昏中,那依山而建的一排排稀疏的栅栏,几乎每隔一段都有一个缺口,也不知是野兽撞开的,还是人为弄破的。大概,一叶窥豹,这就是大明最后的16年国运最真实的写照吧。
没容文刀暗自感慨多少,李记还真不愧是当过土匪头子,居然就给他弄了一件长衫回来。虽然破旧,甚至还有些说不清的味道,但总算可以让文刀变得不再像之前那样扎眼了。
文刀刚刚套上长衫,李记、贺一龙不知不觉又是躲在一旁,一边吃吃地偷笑,一边不停地放眼过来打量。
看到众人的怪样子,文刀索性大大方方地一展臂道:
“怎么样,是不是一下子就跟你们一模一样了。公子我早就说过,我是真的汉人,只是各方面有点不一样罢了。”
可惜话还没说完,几乎所有人都摇头道:
“公子真会说笑,再怎么穿,公子还是公子呀。不怕公子怪罪,公子就是抹上一脸灶台黑灰,我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公子是谁。”
哦,文刀顿时泄气了,扭脸恨声道:
“那还看什么呢,老子又不是戏子,走吧,进城去。换了银两,公子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大餐。”
一行人穿过山林钻出缺口,趁着几拨行人走过来的空隙,闪身贴了上去。
看到文刀他们突然从路旁的山林间钻出,然后迅速混入人群,人群却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发生,继续各人走各人的。即使偶尔有一两个人瞅了他们一眼,也是眼神一下子飘过,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文刀倒是小小地紧张了一下,当然这紧张更多的只是一种刺激带来的效应。等到发现路上的行人,明明是很注意地瞅了他一眼,但一转头就把他当做空气给无视掉了。
嘿嘿,什么情况这是?
“公子,这些人其实都是跟我们一样,有的可能是其他山寨的,有的是赶山的乡民,也有城里到山里想偷偷搞些山货和野物的小贩子,很少有官军探报混在里面,不用怕的。”
李记很贴心地在一旁,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哦,文刀有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慢慢将自己眼睛聚焦到已在不远处的县城轮廓之上。
要知道,自打军校毕业如愿被近卫师这支堪称天朝最神秘的部队收录,一年从军生活,这座历史中的县城,早已被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所替代,哪里还有半点古城气息。现在打眼一看,城墙看上去还是蛮高的,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四围之城啊!
嗯对了,现在脚下这条驿道,好像就是后世那条已成为连通西安、武汉并进出川渝的高速坦途和襄渝铁路了吧……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瞧你入神的样子,以前来过这里?”
听到耳旁叫声,文刀赶紧回过神笑了一下,嘴里含混不清地来了一句诗道:
“没有没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是人在此山中呀。”
李记似乎并不相信这番解释,还是古怪地瞅了一眼后,方才指着前方道:
“公子,前面那个路口,我们就一伙子拐上官道,你看见是不是已经有更多的人在上面走了。上去后,我们就慢慢地再插进大队中,然后跟着人流慢慢走就可以了。”
“明白,”文刀说着,心里不由得小小期待了一下。
来到城门口,四周一下子变得嘈杂了许多。
一些明显是天明前刨食的人,也混杂在人群中,却又数他们最沉默。不是一个个缩着脖子边走边打瞌睡,就是每人都斜睨着眼睛,在人脚下瞅来瞅去,好像盼着别人荷包里掉点什么出来。
文刀看得稀罕,不觉低声问了一句:“李记,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李记斜着眼睛瞅了一下,随口哼哼道:“他们呀,拾荒捡破烂的,替人晚上看场子的,还有——”
不知为何,说到这儿好像突然觉得晦气,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花子,摇摇头懒得再说下去,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那边一眼了。
唔,可能是那种仵作、赶尸人之类的人吧。文刀大概也明白了一些,想想这种人别管哪朝哪代,好像从来没有少过,于是也就没了什么兴趣,转而盯着城门口的兵丁看。
——这就是明朝的兵呀,而且还是明末的兵,论战斗力,恐怕比南宋的兵强不了多少吧?
不过看着几个兵瞪着两眼的样子,好像自我感觉也蛮不错嘛。
“喂,你是哪家小公子,没听见我们哨总叫你嘛——”
一个看上去完全就是娃娃兵的兵丁,突然横过一杆长枪拦住文刀,慌得李记赶紧向候在不远处的袁承志望去。
袁承志见状,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抓着一个小布袋子小跑过来,摸出几颗铜板塞了过去。可惜,铜板被人家一把揣到怀里,人还是被推倒了那个哨总面前。
走过去一看,那位哨总却是一手揪着一个赶早人,一手倒拎着刀把子,看到文刀期期艾艾地走过来,马上吊着眼睛嚷了一嗓子:
“公子这么早就出门,真是少见,你是哪家的呀。啥也别说喽,赶紧瞅瞅你的荷包,丢什么东西没有?”
文刀一愣,急忙摸了摸外套里面的野战服,顿时吓了一跳:
打火机没了,隔了几层衣裳,这小偷技术还真是野呀。妈的,那可是自己最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