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敢故弄玄虚?我血樱宗在燕州大地之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无视。”
血泣双眼如火,冷冷的扫视着周围,但是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看样子似乎实力不弱,而且还未曾现身,这是在挑衅自己,挑衅血樱宗吗?
鹊妖也是心神凝重,不断的观察着周围,连血泣都没有发现对方,更不用说他这样的修为了。
不过,张天泽的眼神,却是无比的炽热,甚至连心神都变得凝重起来,呼吸十分的急促。
“你认识他?”
荆夫人美眸闪烁,这无声无息,却声传千里的人,难道张天泽认识吗?荆夫人心中无比震撼,这个人的实力,甚至还在自己之上,血泣也是未敢轻举妄动,生怕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在燕州大地之上,血樱宗虽然强大,杀人如麻,一手遮天,但是他们同样不是吴迪的,有些人,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做人留一线,难道不好吗?非要赶尽杀绝。”
那声音叹息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谁敢当我的路,我血樱宗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有本事就出现一战。”
血泣沉声道,这暗中的人,究竟有多强他不知道,不过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却仿佛在四面八方传来,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家伙不会是张天泽的救兵吧?
“我血樱宗向来行事果决,恩怨分明,只要你不掺合我们之间的事情,血泣绝不会有丝毫怠慢。”
血泣冷冷道,希望以血樱宗喝退对方,可惜的是,并没有成功,一道灰袍身影,粗布麻衣,白发飘飘,神态苍老,却精神奕奕,虎步龙行,从虚空之上,缩地成尺,转瞬及至。
一副道骨仙风的气势,让血泣浑身震动,无比的紧张。
“你究竟是谁?”
血泣双眼微眯,低声问道。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即便是血蚩那小家伙站在这里,都未必敢用这样的眼神抬头看我,今日我心情不错,滚吧。”
白发老者淡笑着说道,但是那一刻,血泣却是浑身一颤,如坐针毡,低眉顺眼,再也不敢有丝毫的问话,一旁的鹊妖虽然不甘心,但是看着血泣都是弯下了腰躯,他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眼前这个白发老者,简直让他感觉到了窒息,那是在师傅面前都未曾出现过的,他到底是谁?
血蚩,那可是血樱宗的宗主,实力深不可测,血泣在宗主面前,连毛都不是,可是这个家伙,竟然叫老宗主为血蚩小家伙?
血泣不傻,尤其是他这种实力强悍的家伙,修为到了这一步,更加的小心谨慎,要不是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大佬并不想杀自己,他知道今日自己插翅难逃。
“之前多有得罪,血泣这便离去,万望前辈恕罪。”
血泣弓着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那一刻,整个都阳郡似乎都变得低沉起来,每个人都是呼吸凝重,噤若寒蝉,无形之间,这白发老者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已经让他们呼吸难耐,这是一种何其之大的威压?气势如同凶猛的洪荒巨兽一般,铺天盖地。
鹊妖咬着牙,心中不甘,只得跟着血泣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一真惹火了那个老家伙,可能他们都得命丧与此。
虚空尽头,鹊妖极其不甘的问道:
“血泣前辈,那个人,究竟是谁?”
血泣摇摇头,心有余悸道:
“我只知道,他要杀我,如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张天泽站在大地之上,眼神有些湿润,心中有些激动,嘴角带着一抹难掩的苦涩,咬着牙,低沉道:
“老头,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我就知道,你小子从来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宠溺之色,更多的,却是心疼与感慨。
而他,赫然便是张天泽的师傅,玄御!真正的天榜高手,神州大地之上硕果仅存的强者,有如凤毛麟角一般。
三载岁月悠悠,一晃离别,已有千日愁,张天泽也早已经不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他的脸上,早已经看不到青涩与稚嫩,更多的,却是饱饮寒霜,经风历雨的模样,棱角分明,面若金刚。
今日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玄御不知道张天泽还能不能熬得住,他的肩膀之上,承载了太多太多不该他承受的东西了,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巨浪所卷席,在这元天大陆的熔炉之中,张天泽却早已经是身不由己,任何事情,已经无法置身之外。
他虽年少轻狂,但是一路走来,却初心不改,哪怕是面对天下人的唾弃,面对无数的诘难,他依旧坚守自己的本心,哪怕与天下人为敌,又有何妨呢?
在他身上,玄御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就是张天泽的父亲,张子龙,他们的倔强,他们的坚持,他们的不可一世,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散发弄扁舟。
张天泽真的是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精神,哪怕是整个人族为敌,也再所不惜,只为他心中所坚持的东西,他不怕世俗的唾弃,不顾千夫所指,他只要心中的一丝明镜,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但是,一身傲骨,铮铮凛然,一片赤胆,铁血丹心,他需要付出的,也是常人根本无法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