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她的头在动!”
“真的诶!她醒了!”
“阿杜!阿杜!你听得见吗?”
谁在叫我?好熟悉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
可是头好疼,又如灌了铅般的沉,而努力睁开眼睛后,面前出现的三大室友则让我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小白?花妞?大米?是你们吗?”我看着她们,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我们还能是谁?你怎么了?该不会又发烧了吧?”大米疑惑地说,一边伸手过来探我的额头。
温热的体温覆上皮肤,好真实。
“很有可能!”小白在一旁接口,“医生说了,脑震荡是会反复引起发烧,花妞,你赶紧去叫医生!”
“好嘞!”花妞得令跑出了房门。
她们的声音也很大很真实,不再像是在梦里。
不由得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身处病房内,此刻手上还打着点滴。
再联系她们之前的话语,我不禁询问道:“脑震荡?我吗?”
“对啊对啊,就是你!”小白连忙趴到床边看着我无奈地说,“我真是服了你了,抄个书都能把自己抄成个脑震荡,你说你厉不厉害!”
“行了,小白,别在那边瞎侃了,她现在一看脑子就没清醒。”大米拍了小白脑袋一掌,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小白却依旧咋咋呼呼地大叫:“喂!死大米!下手这么重干嘛!难道你想让我也成为脑震荡吗!”
“对,我不止想把你打成脑震荡,还想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说着,大米就准备去捂小白的嘴,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不大的空间内你追我赶起来。
隔壁病床的中年大妈投来嫌恶的目光,我只能回以歉意的微笑,然后伸手一把拉住经过我身边的大米,小声阻止她:“行了,你们别闹了,这是医院。”
她们这才消停下来,我让她们坐下,说有话要问她们。
“今天是几月几号?现在几点?”
“一月十九号,早上九点半。”
“也就是说,我只昏迷了一天?”我记得,我是二十八号凌晨一点摔倒的,因为那天抄完之前我还特意看了下时间。
所以那边六年,这边才过了一天吗……
“怎么,难道你还想多昏几天?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被你吓昏过去了!而且你现在还好只是脑震荡,再严重点就是颅内出血还需要进行开颅手术……”小白愤愤地说。
我不由得讪笑,而为了不让大米她们看出,便又赶紧抬起头来继续发问:“那我爸妈呢?你们跟他们联系了吗?”
“一直在联系,他们说订了昨天下午的机票回国,现在这个点应该快到了吧。”大米说。
“嗯,谢谢你们。”
“谢什么,这么见外……”
正说着话,花妞带着医生推门而进。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说现在的我已无大碍,但留院查看一周后才能出院。
没过多久,我爸妈也赶来了,室友们这才回去休息上课,真是辛苦他们了。
之后的住院生活无需赘述,出院后也只是回校按部就班地上课,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虽然在清朝过了六年,有悲有喜,结局还很惨痛,偶尔想起来也会浑身战栗,但对于魂归现代的自己来说,也终究把它当成一场梦罢了。
也庆幸它只是一场梦。
可是很快,我发现自己又错了。
那天依旧是在上孟老的清代人物研究课,主题是乾隆的青少年的时代。
“说到弘历啊,就不得不提到弘时,弘时比弘历大七岁,其母是雍正的齐妃李氏。而为什么要提到弘时呢,因为在雍正刚上位的时候,对弘时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他也一定作为储君之位的人选在雍正的考虑之中,只是这位皇三子天生对权位没兴趣,而且任意妄为放浪形骸,时不时干出些惊人举动令他爹生气,所以久而久之,雍正便对他失望了,同年八月就秘密立弘历为储,而同年十二月,弘时抑郁而终,弘历便彻底没有了竞争对手……”
同年十二月,抑郁而终?
“孟老!您说错了吧!弘时不是雍正五年八月初六去世的吗?”我下意识地就站起来大声反驳。
当众顶撞老教授对于我们学校来说那可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话一落音,全班哗然。
孟老也不禁快步走到我桌前来,盯着我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看了看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是有些过激了,只得降低声音弱弱地回答:“我、我记得弘时好像是雍正五年去世的,不是雍正元年……”
“你从哪里看来的?”
“清史稿里,里面记载的是弘时雍正五年以放纵不谨,削宗籍,无封……”
“胡扯!”孟老一阵暴呵,“杜婉宜同学!我多次耳提面命地说看书一定能要看正版,你为何就是不听?”
“……我看的就是正版啊,还是在校图书馆看的……”我不禁小声嘟哝。
可没想到还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杜婉宜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质疑我的记忆力?”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我依旧弱弱地小声回答。
“很好,质疑我是吧,那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你现在就到校图书馆把清史稿给我找过来!清史稿卷二百二十列传七:‘弘时雍正元年罹患心疾,十二月郁郁而终,葬于惠州府。’若错一个字,我就跟你姓!”
找就找,我立马跑出教室直奔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