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
泉水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搜罗出来。
她三岁入周家,到今天六年整,奴隶没有俸禄,靠着每年获得的打赏,除去被上头人剥削掉的,六年才存了十六分钱,合计一枚玄币。
“喂,溪水。”泉水小声把溪水喊过来。
周围的其他下人都在各聊各的,没人注意到溪水。
溪水问:“怎么啦?”泉水说:“你有多少钱?”溪水问:“干嘛?”泉水说:“我有办法修炼,但是我还缺四块玄币。”
溪水惊讶得差点尖叫出来,还好被泉水及时捂住嘴巴,溪水说:“四块?!我们哪来那么多。”
“你有多少,拿出来数数。”
溪水就把自己的家当也搜罗出来,也刚好凑出十六分,才一块玄币的价值。
溪水问:“你有什么办法修炼?”泉水说:“以后再告诉你,反正我有办法。只是我们还缺三块玄币。”
溪水眨眨眼睛:“你真的有办法?”
泉水默了默,她当时确实看见绿芽在假山后面修炼,而且绿芽说她修炼了三个多月,那三个多月里,绿芽的气色好像真的变好了很多。绿芽说给她五块玄币她就教,如果绿芽说的是假话,到时候只需要把她悄悄修炼的事情捅出来,绿芽会比她更惨。
“嗯,我有办法,但我们还缺钱。”
溪水嘻嘻一笑:“找三石哥哥啊!”
三石是外院的奴隶,他老爹是周家的管事,家里还算丰厚。
第二天两个人找到三石,找三石借钱。三石家里管得严,也没什么私房钱,紧凑慢凑给两人凑了一块玄币,现在两人弄到了三块玄币。
三石问:“小泉,你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呀?是不是惹事了?”
泉水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三石,奴隶私自修炼,一经发现就是死罪,找三石借钱已经过意不去了,不能拖他下水。
“过段时间就还给你,我们没事。”
三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们出事了。这个钱不用急着还的,嘿嘿,是我悄悄存的,我爹不知道的。你们用着吧,再有困难的,一定记得来找我。”
溪水捏了一把三石黝黑的脸颊:“够义气!”
三石就问:“既然没出事,你们两个借钱去干嘛?”
溪水不知道怎么说,就看着泉水。
泉水抿抿嘴,戳了戳三石黝黑的脑袋:“你问那么多干嘛?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待会被发现了挨打。”
三个人在内院的垂花门悄悄会面,外院的奴隶不能进来,内院的奴隶不能出去。
泉水和溪水自从进了周家小院,就没再出去过了。
三石摸着脑袋吃疼,嗷嗷叫着的应声跑了。
这天晚上,泉水便连夜来找绿芽。
绿芽是一等奴隶,是服侍小姐的,住的地方和泉水这种三等奴隶不一样。
绿芽和另外一个一等奴隶黄芽住一间屋子,趁黄芽起夜出去的时候,泉水悄悄猫在窗台上把绿芽引了出来。
两个人来到院子里一快灌木丛的旁边躲起来,因为都是奴隶,穿的是黑袍,躲在黑夜里没人能瞧出来。绿芽不耐烦地发牢骚:“大半夜的干嘛呢?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泉水说:“上次的事情你说话还算话吧。”上次她发现绿芽偷偷修炼,绿芽说只要她不说出去,就以五块玄币的价格教她修炼。
绿芽瞥了她一眼,不屑一笑:“我说话当然算数,你有钱?”
泉水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绿芽吃了一惊,没想到泉水还真能拿的出钱。她连忙把钱拿过去数了起来,最后数出只有四十八分钱?
不悦道:“说好的五玄币,你这才三玄币,你打发谁呢?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风险才从外面买到一本修炼的秘籍,你以为这东西随便大街上可以捡到吗?!”
绿芽不停地发着牢骚数落泉水,泉水打断了她:“奴隶私自修炼是死罪,而且你明知道我肯定没那么多钱给你的,你爱要不要。要是哪天我不小心说漏了嘴,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下场吧?”
绿芽气得瞪大了眼睛,“你威胁我?哼,你居然敢威胁我,你想不想在周家混下去了?”
泉水仰着小脸,狭长的丹凤眼在月光下泛着涟漪,“绿芽姐,与其我们两个争执,你教我就算了。要是到时候有人发现了,还有人能给你垫背,反正三个玄币你也有赚的。”
绿芽恨恨瞪着泉水很久,最后泄了气没办法。
“只能给你看一天,一天之后还给我!”绿芽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抽出一张布帛,塞到泉水手里的时候还热乎乎的,看样子是藏在肚兜里面的。
泉水借着月光看那张布帛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最下面还有一个人盘坐的图像,她说:“你不是说教我吗?就给我一张布我怎么练?”
绿芽道:“你疯啦?我哪有时间教你,借给你一天自己回去研究。一天之后还给我,还有!千万别弄丢了,要是被人发现,你的贱命死不足惜,我可不会陪你一起死!”
绿芽说完大步离去了。
泉水捧着那张布帛发愁,她又不识字,这怎么弄?
……
于是,事情回归到第一幕。
泉水认识的人中只有三石识字的,他爹是外院管事,他认识几个大字。因此三人约在半夜时分,在垂花门附近一个隐蔽的小树林里悄悄会面,商量修炼事宜。
三石继续按照布帛上面的指示讲述道:
“他上面说,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