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她无比后悔起了之前的所作所为,她不该虐待她!她真的不该虐待她啊!
早知如此,当初就是给她十八个胆子,她也不敢虐待她啊!
“哗——”
破皮声响起,苏遥雪又在她脖子的另一边划了一道,轻声说道:“你虐待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这么简单地让你死掉呢?”
“苏广义!你个混蛋!你个管不住自己闺女的窝囊废!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你快救我啊!”苏秦氏大哭了起来。
“苏遥雪!你别冲动,你有怨气就冲着我来,别冲着一个娘儿们撒气!”苏广义大吼道。
“还轮不到你呢!”苏遥雪冷笑了一声,“今日,她必死无疑!”
“你要是敢杀了她,我一定会杀了你!”苏广义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无所谓!我已经活腻了!”苏遥雪大喇喇地说道。
这下,苏广义算是束手无策了。
“好!只要你不杀她,要求你提!我随便你提!”苏广义喘着粗气,无奈地说道。
“行啊!今日,我要和你这猪狗不如的爹,断绝父女关系!然后,你再给我一笔钱,让我弟弟治病,我就不杀她了!”
“你说什么?”苏广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地,“你要跟我断绝关系,你特娘的离开了这个家,你养得活自己吗?今年又是大旱年,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苏秦氏一听到“找死”两个字,立刻兴奋了起来。
“苏广义,让她走!让她走!跟她断绝关系!你救我啊!我们的儿子大有前途呢!”苏秦氏大声喊道。
苏广义想救她,又有些为难。
被闺女逼着断绝父女关系,这要是传到村里,他还怎么见人啊?
然而,苏遥雪马上又说了一句:“你把里正和族长叫来,让他们立公证!还有,我弟弟你们不是不要了吗?我带走!”
一听到她要带走苏遥远,苏秦氏立刻开心了起来。
总算是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了,以后,他是死是活,关她何事?
“苏广义,你是死人啊!你快答应她啊!”苏秦氏急了。
“不行!”苏广义摇了摇头,“这两个条件太过分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不能最后连彩礼钱都赚不回来吧?”
“眼下,这个毒妇在我手里,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苏遥雪微微一笑,“反正我是不在乎杀了她,然后被你杀死的!苏广义,你想想你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吧!真不能怪我活腻了!”
正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苏广义没有办法了。
他瞅了一眼苏秦氏泛红的眼眶,咬了咬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里正和族长就被请了过来。
而苏家的小破院子外,也聚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们。
在他们的议论声中,苏遥雪又积攒了一小波憎恶值。
“哟,我说这个扫把星大难不死之后,不会是中了邪吧?以前她哪敢做出这种事情啊?”
“就是!以前别说朝我们砸石头了,就是抬头看我们一眼都不敢,更别说要和苏广义断绝父女关系了!”
“咱们以后看见她,得绕得更远点,这冤魂附身啊,容易不分青红皂白地找旁人索命!”
……
里正和族长进屋之后,有些嫌弃地站远了,好似越靠近苏遥雪,就会沾染越多晦气似地。
就连苏广义讨好地端上来的茶,两人也不敢喝。
“苏丫头,你可是想清楚了?”族长傲慢地问道,“你要是和你爹断绝了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可就不再是苏氏家族的人了,你将不再受家族的荫蔽。”
“我想清楚了。”苏遥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如果和你爹断绝了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跟这一家可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难道你不怕你娘上官府,告你蓄意伤人吗?”里正虽说对她也有些不喜,但还算有良心,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
“我不怕!”苏遥雪掷地有声地说道。
反正她身无长物,就算苏秦氏告了她,也是费力不讨好。
“今年是大旱年,走了你不怕被饿死?”里正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是风调雨顺的年份,你就是卖身为奴,也能混口饭吃,可是这灾年,几个穷人不在卖儿鬻女?你就是想卖身,也难找到有余粮的大户人家,愿意买奴才啊!”
“多谢里正的好意,可我但凡还能在这个家里活下去,我就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苏遥雪叹了口气,“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苏秦氏虐待我、虐待我弟弟多年,我爹不闻不问,这就罢了!现在,他们居然还要将我病重的弟弟扔到槐树坡下面等死,并且将我扔到王瘸子家去冲喜,我只能做此选择!”
村民们一听,纷纷议论了起来。
“心狠!可真是心狠呐!再怎么说,阿远也是个大活人啊!”
“就是!这一家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怕遭天谴!”
“虽说那个扫把星叫人害怕,可她到底也是个可怜的丫头!都说大恶之人,鬼神难近,你看那扫把星克死了那么多人,都没把后娘给克死,可见她有多恶了!”
……
苏秦氏越听脸色越难看,若非她的脖子上,还抵着一根锋利的簪子,她早就和这帮长舌妇大吵起来了!
听完苏遥雪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连族长都有些动容了。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么,你们便三击掌断绝关系,并且在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