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松除了那双眼睛由于常熬夜虚肿外,看不出赌棍的影子,人微胖脸微黑,还能看出一些山里人的底色。国字脸,寸头,猪泡眼,嘴稍瘪,没事叼根烟,牙黑。穿着品牌西服,却有股烟味,
如果是黄梅天,或许还有股霉味或馊味,一看就知道身边缺人料理。其实他身边不缺人,他换过的女人比换过的衣服还多,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他居住的地方。他跟东晟说这房子是租的,其实是他自己的,用私房钱买的。
那奋斗的几年他挣了不少私房钱,大多寄给了老家用来光宗耀祖,剩下的用来赌和嫖,他的智商并不低,因此输的也不多。嫖了多少,他心里也没数,大多*,纯粹生理需要。好多女人是自愿的,因为他有一辆豪车和一办厂。
他白天睡,晚上赌,身上剩余的钱就像卫生间的草纸,越用越少。有时去厂里转一圈,偶尔回家一趟,对陆无双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赌场里的人都叫他陆老板。赵东晟认识他是必然的,跟他熟得那么快是偶然的。
文竹把杜鹃的事跟他一说,他除了安慰两句以外,便两眼放光,兴奋异常,好像猎手嗅到了大棕熊的味道。他感觉陆柏松这个人不简单,十年如一日毫无负罪感,还逍遥自在。
曾小倩听了同样大吃一惊,她进医院时杜鹃已经在医院工作,她只知道杜姐婚姻不幸,平时光彩照人,乐观开朗。谁知还隐藏了那么多故事,把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止不住为她伤心。她看到的一段与没看到的一段,好像不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如果是,那不是天大的悲剧又是什么?
小倩说报警,因为是命案,由公安介入更合适。文竹反对,认为时间过长,无确凿证据,公安难以定罪,反而会打草惊蛇,效果适得其反。东晟点头称是,只有陆柏松坦白认罪,才能绳之以法。怎么才能让陆柏松认罪呢?大家商议了好几种方法,分头有序行事。
大多数男人对赌并不感冒,只是有人深陷其中,有人掌控自如,前者如陆柏松,后者如赵东晟。东晟精通梭哈,曾自言比赛获过奖,谁发的没有人顶真追究过。
现在他站在陆柏松对过,一位摄影圈赌友阿天的身后,圆桌上坐着六个人,他一只眼观察着陆柏松,一只眼扫视着桌上的形势。观战的人除了他还有一个,看他样子不像赌钱的,肌肉男,大概是保镖,立在一位抽烟的中年妖娆妇女后。
台上输赢并不大,五百元起梭,上不封顶,加起来资金也不过万元左右,半个时辰换副牌。
趁换牌之际,东晟跟阿天换了个位,他朝众人点点头,众人不以为然,也许赌的人向来感情淡漠,也许他长得的确不够特别,或许他的出手并不阔绰。他一坐下去也的确以打烊为主,还在摸对手的脾性,大家看他那小气样,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陆柏松左手边是位干瘪的老者,真材实料,很少来虚的。老者的左手边就是那位妖娆娘们,喜欢跑马,二张就跑,胸前的钱往前一推,谁要是好牌,心里偷着乐,当然也有阴沟翻船的事,因为后面还有三张,变化太大。这样赌钱没劲,纯粹是胆大吓死胆小的。
陆柏松的右手边是位光头,脸上长着一颗痣,痣上还长着二根毛,虽不现眼,倒也光鲜,脸露凶光,后来才知是位宰猪起家的老板,好偷鸡,以为凭凶相就能唬住人了,其实是自欺欺人。
光头有痣者右手边是位娘娘腔中年男子,跟中年妇女老是眉目传情,水平就是跟班的,要么拆拆台,要么害害人,无实质影响。倒是陆柏松,虚虚实实,难以捉摸。东晟跟他对顶了几把,不分上下,各有输赢。然他看他的眼光明显起了变化,有惺惺相惜之意。
赌钱的人不知时间的流失,时针渐渐逼近午夜十二点,赌台上看上去战斗正酣。突然陆柏松的手机响了,像是一个女的声音,没多久他就撤离了。十分钟后,东晟也借故离台了,收获不小,进帐五千多,留下一千给阿天继续。
东晟下楼发动车,根据陆柏松车下装的跟踪定位器,他很快判断他正在往城外开,一刻钟后他来到了路虎泊车的地方。一幢别墅,二面依水,杨柳轻拂,花草盎然。
很大的院子,里面停了好几辆车,却无一人,房里也无灯光,像一座空房。他远远地观察了片刻,依然毫无动静,带着疑问离开了。而陆柏松的车凌晨才离开。
他在返回的路上想:打手机的女的是谁?陆柏松人呢?他来干吗?那么多车子的主人呢?
第二天,如出一辙,只是东晟的手气比不上昨日,输了几百元。
第三天,东晟主动出击。华灯初上,他与陆柏松几乎同时到达赌场楼下。
“这么巧啊,陆老板。”
殊途同达,好像是缘分的开始,其实是东晟故意设计的。
“你牌技不错呀。”
“玩玩而已。”
“比光头痣强多了。”
东晟摸了摸光头,笑道:“比他少一颗痣而已。你才是高手。”
“彼此彼此。今晚玩个痛快!”
“奉陪到底。只怕手机一响,陆老板就闪了。”
陆柏松也不接话,两人上了电梯,直达十一楼。开门的依然是老板娘,三十多岁的少妇,风韵、生理均达到了顶峰,本来就是美人胚子,现在更是杀伤力巨大。笑起来迷死人,开口的声音甜死人。
阿天说陆柏松跟她有一腿,跟她有一腿的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