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精疲力竭,仰地对天,任风雨洗涤。
风更大了,迎风走不了,甚至会被吹走。雨像豆子一样倒了下来,如注,夹着冰雹,砸在身上处处生疼。两人爬着进了庙堂,寻个避风港,互相依偎着。
风呼啸着从门涌入,转荡了一圈,穿窗而去。庙中案头上的香炉,供奉,吹得满地都是,长明灯早已吹熄灭。天跟夜一样黑,门口和窗户处有暗弱的光线。
“杜鹃,刚才吓坏我了,你怎么啦?”董梅恢复了一些气力,弱弱地问。
“背后有一股阴风袭我,把我吹向悬崖。”杜鹃不敢说真相,诓道。
刚才她见董梅挂了电话,准备返身,心一横,牙一咬,闭着眼(睁眼她下不了手),双手用力推了过去。谁知董梅下蹲拍蚊,被绊了一下,飞了出去。机关算尽,差点丢了卿卿性命。要不是董梅,命赴黄泉矣。
一声巨雷,划破天空,击中了无名山,地动山摇,感觉山要垮掉。
杜鹃惧得扑进了董梅的怀里,她怕报应,以为雷公公劈她作孽。两人浑身湿透,董梅搂了搂遮住额头的湿发,拍拍杜鹃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反正一时下不去,讲讲你跟文竹的过往。”
董梅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到杜鹃会要了她性命。她的淡定、大度让杜鹃羞得无地自容,却不敢伏罪。
“董梅,对不起!不该带你来这个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再大的风雨总会过去!”
“如果早知道文竹是你的,我就不会跟你争。竺山湖我第一次诱了他,我跟他契合的太完美,从精神到ròu_tǐ,连眼神、手势也默契。他稳重担当,幽默风趣,话语生花,才华爆棚。他助我摆脱色鬼纠缠,帮青松洗刷冤屈。他在我荒芜的心田种下绿林,让我的天空阳光明媚。
“当我知道他是你老公时,我已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无脸向你们告别,我落寞地举家远走高飞,以为今后绝无瓜葛。
“谁知命运尽开玩笑,在风云市的‘缘分天空’转角处又相遇,爱火重燃,不能自拔。”
董梅噙着泪花听她倾诉,他们的关系超越了她的想象。
“孩子呢?”董梅克制着情绪问。
“今日转移它处。”
“他知道吗?”
“以前不知道。”
“像谁?”
“随他爸。”
董梅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叫什么名字?”
“叫杜闻声。”
“杜文生?”
董梅觉得天旋地转,刚才为何要救她。今天她邀她上无名山,就是想让她气得吐血而亡。
“是的。”
黑暗中杜鹃看不到到董梅的脸色有多惨白,但感觉到了她的颤动。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上山时关掉的手机,全是来电,老公的(文竹的),霍文的,陆云的,店里的。
门外的风无情地吹,两扇门“吱嘎”地来回响,把无情的雨也带了进来,两人往高处移动。不知算友人还算仇人,两人彼此依偎着取暖。
一道闪电照亮庙内,一条长六七米的巨蟒悄无声息地游弋进来。刚才的巨雷击倒它的家—一一棵百年古松,没击中它算是走运,趁着天黑寻找栖身之地。
“啊!蛇!”
两人惊叫地站了起来,毛骨悚然,不敢动弹。
巨蟒也见到了她们,好久没进食,发动攻击。
司机经过四十多分钟的战斗,终于盘旋到无名山下的无名村,见到了“蓝色小姬”。
文竹忧心如焚,路上一直打电话,董梅的,杜鹃的,一律关机。上山前,又打两人电话,谢天谢地,杜鹃的通了。
“杜鹃,你在哪?!董梅呢?!”文竹吼道。
“文竹,大蟒蛇!快来救我们!”
文竹只听到两人的惊魂求救之声,接着听见“啪”的一声,好像掉落地上,然后传来微弱的跑动声,最后挂了机。
蛇?不好!两人遇难!
“司机,你车上有没有利器?”
“干吗?”
“上山急用。”
“防身用的两把斧子。”
“给我。”
“钱呢?”
“回头算。”
文竹接过斧子,抹了把脸,冲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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