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后实在时乏累,只好停下来休息。
“大家先歇息下,我去前面探探路。”谢天说着,向王氏使了个眼色。
“天郎,我和你一起。”
“谢天兄和嫂夫人要小心。”
谢天朝尹南山点了点头,随后就往远处走去,待他们看不到同行人时才停了下来。
“谢王?”凝眉见谢释信停下来,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看?”
谢释信所说凝眉自然明白,虽说先前自己还不敢确定,但这段日子下来她已经有了判断,更何况又经历了昨夜一事,在她看来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
“雪谣就是少主无疑。”昨晚之事人人都见着了,她又推算了下日子也是吻合的,“只是少主为何不与我们相认?”
“你难道忘记她是怎么来到雪国的了吗?”
经谢释信提醒,凝眉似有所悟,“谢王,您的意思不会是……”
“没错,她失忆了。”
“谢王,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少主她的身份?”
怎么办?这不仅仅是凝眉的问题,也是谢释信心中的问题。告诉雪谣她的真实身份然后把她带走?这显然是不可行的,抛去雪谣相不相信自己是楚歌笑这个问题不议。就算是她相信了自己的身份,他们真的能够把她带走吗?
沐潇然能让雪谣抱着新国子,在承权大典上昭示天下,就已经显示出沐潇然对她的器重。若再想得深一些,搞不好沐潇然已经知道了雪谣的真实身份。既是知道,还不掩饰对雪谣的器重,可见,他们想带她走,沐潇然不会轻易答应。
“不可,沐潇然不会让我们的带走她的。”
“怎么会?少主本就是天承的人,他们凭什么扣着不放?”凝眉明显着急了,“谢王,不如我们亮出身份吧。现在有哪个邦国不畏惧我们天承,只要是我们说我们是天承的,要带走雪谣,沐潇然应该不会不给我们面子的!”
亮出他的身份?不是谢释信不想,只是他不敢冒这个险。如今渗透到雪国的天承势力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单薄。
若是把自己的势力调过来,这也不是不可以,那样沐潇然许是会忌惮几分,但同时也很难保证雪国不会暗算自己。毕竟他不是一般人,是谢释信。
暴露在阳光下的人是最危险的,谢释信深谙这个道理。到时候他们不仅带不走楚歌笑,自己也可能殒命雪国,这样就太划不来了。
但不论如何的,楚歌笑他必须带走!她是天承的国师,天承大业需要她。而且她和吕城烟走得那么近,这一点让他很慌。
本以为吕城烟来雪国,只是为了祝贺的,但是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他已经隐隐察觉到,吕城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知道,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以免打草惊蛇。经过多方思量,左右权衡后,他说出了四个字。
“静观其变。”
凝眉听得一头雾水,还想追问,但谢释信已经走远。虽是疑惑,着急,但是谢释信有自己的考虑,她只能听从。
静观其变,就静观其变吧!
“这雪漠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雪丘连绵,一望无际。”谢天感慨自己探路无获。
“就是因为这雪漠哪里都一样,所以才会让人止步不前。”
众人只当老药翁是怕谢天尴尬才随口一说,实则,这是老药翁出没雪漠大半生的感悟。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会看到一座雪山,翻过山。咱们就能找到‘血莲’了。”
老药翁的话让众人精神倍增,前进的脚步更加坚定,只是今天的路却特别难走。
“这风怎么这么大啊!”
大风夹杂着雪花,呼呼地扫过耳际,其他人都未听到凌渊的话,只有在他身旁的老药翁依稀听到了。
“这路怕是不好走了,咱们遇到暴风雪了。”老药翁大喊:“大家都不要再走了,要保存体力!”
老药翁的呼喊声,在这狂风之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大家都未听见老药翁的话,还在努力逆风攀山。
雪谣昨天独斗恶狼,晚上又在病痛的折磨之中度过,这时的她已经是体力不支。欲行无力,狂风吹得她跪在地上,她刚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吹倒,反反复复几次,她就没了力气。
尹南山时不时回头看雪谣,见她这般就拉住她不放手,雪谣受到鼓舞,又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她刚一站起来,一股浩荡扫来的巨风就将她掀倒了,慌乱之时,她抓着尹南山一起滚下山去。
“特使!”见尹南山滚下山来,凌渊心生急意,还未来得及拉尹南山,他也被撞倒,一起同滚了下去。
风雪迷眼,天旋地转,许是,要命丧雪漠了。
狂风暴雪并没有因为几人的不幸就软下心肠,它反而更加猛烈了,如同一席不透风的棉被,将这雪漠盖了个严严实实。
一夜暴雪,第二天高升的太阳,将这洁白天地照得银光闪闪。谢天从深雪中钻了出来,昨天被大雪埋住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慌了。但是他告诉自己,他是上天所选的天下之王,他不会死的。
谢天重见天日后,他歇了一口气,就开始在雪地上挖着,把凝眉也从雪地里救了出来。她有点冻僵了,他把貂裘解下来裹在她的身上。
谢天本来还想救其他人的,但是想到暴雪夜,他们都滚落到山下去了,从山上往下望去,半个人影都没有。无从下手,他就只好坐下恢复体力。服了固能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