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边缘的残雪,看着雪谣发呆。也许真的是长得很像吧,楚歌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雪国?那天在街市上碰到,自己还真是莽撞了。
“残雪,你怎么了?我们再走近一些看吧。”吴启仕从离开小屋就一直拉着残雪的手没有放下,这时他拉着她往人群里走。
“前段时间我一直陷于仇恨中,忽略了你。”
“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两人能在一起已是不易,只要今后能够彼此珍惜……”
残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吴启仕就转过身来看着她。
“残雪,等你十五岁生辰过了,我们就成亲吧。”
残雪看着吴启仕,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虽然现在的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给你百里红妆,但是我仍然想要和你成亲。这是我的心意,我想要你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么穷的我,你会不会嫌弃。”
残雪看着他,心里暖暖的,她看上去不悲不喜,而心里早已经激动澎湃。吴启仕似乎知她所想,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二人相拥在人群中。
谢释信越想越是害怕,他不敢再想下去,鹰眸凌厉,箭步一出,向那女侍者走了过去,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凝眉似乎已经察觉出了谢释信的心思,急忙跟过去拉住他。
“谢王,谢王您要三思,我们现在是在雪国,只是普通人而已。”凝眉的话不必再说下去,谢释信已然领会。
哎,他心中又气又急。当初只是想着这个身份行事方便,并未想到遇事时竟然完全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素来任意而为的谢释信此时火上眉头无处发作。谢释信怒视着凝眉,凝眉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甩开凝眉的手独自走了。
人群之中急行的谢释信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当四目相对时,对方早已经惊恐万分,脸色煞白。
吴启仕拥着残雪,只觉得她身体一僵,再一看她脸色骇人。
“残雪,你怎么了?脸色居然这么难看?”
残雪回过神来,她冲着吴启仕扯了扯嘴角笑着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冷。”
吴启仕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残雪的身上,“承权大典也快结束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他说完,理了理残雪被冷风吹乱的额发,揽着她往回走。然而残雪的心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人群中,那双狠厉的鹰眸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见那两个人离开,谢释信毫不犹豫地提脚跟了上去。
幻听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启仕,我记得这附近有梅林。不如我们摘几枝回去吧。”
“雪儿,你这脸色如此难看,还哪有闲情逸致去采梅?你若是真心喜欢,改天我去采来,现在还是回家吧。”
幻婷拗不过他只好跟他回家。
竹篱笆,泥草屋。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却有着温馨的味道。谢释信在暗处看着他们走进了篱笆小院儿。
幻婷居然没有死,还和她的心上人逃到了雪国来过活。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逃离天承?当年的鲁洲月,如今的段幻婷全都是一般货色!
他对鲁洲月的心,被鲁洲月视而不见,她想要得到幸福就要抛弃自己?凭什么,凭什么?她苦心编织的美梦,他偏偏要亲手毁掉!
“你们编织的美梦,我偏偏要毁掉!”鹰眸中的狠厉之色更是浓烈。
“谢王……”凝眉这时已经追了上来,她大口喘着气,站在谢释信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小院儿。
看着院子里那二人的背影,流露出不尽的甜蜜恩爱,凝眉心中既甜又酸。想要嫁为人妇的想法又一次涌入脑海,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宽厚的胸膛能够护住她,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心中暗叹:真是幸福……
“那个女人是段幻婷。”
一听到幻婷的名字,凝眉心头一紧。她知道,当初楚歌笑放走段幻婷也是不想要谢王知道的,虽然她不知道楚歌笑这么做用意何在,但是她知道楚歌笑从来不做无意之事。如今谢王发现了幻婷,想是谢王定不会放过幻婷的。
“谢王,求求您放过幻婷吧!”连带着乞求声,凝眉已经跪了下来。
谢释信只觉她烦,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敢干涉他的决定!他有挥手打她的冲动,但瞥见她头上的桃花簪又不觉软了心。
琢磨半晌,谢释信舒缓了心情,缓缓开口,“凝眉,本王也无心去伤她一个弱女子。但是本王为求自保只能这么做……”
“谢王,不会的,幻婷不会伤害您的!求您放她一马吧!”
谢释信怒气已生,暗骂凝眉是个蠢人。但他仍是力平心气道:“她身边那个男人是吴启仕,酬转国恨他怎么能够遗忘?我欲除之,幻婷必会生恨前来寻仇。为防患于未然,这二人一个都可留!”
凝眉望着谢释信,觉得他所说在理,开始犹豫起来。谢释信怎会容她纠结,伸出手掌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他的手虽然冰凉,但宽大的手掌却能将凝眉的手包住,这种安全之感让她心头一酥。
“谢王,您说得对,您的安危最重要。”
听着凝眉的话,谢释信露出一丝笑意,笑意可见,只是慌乱的凝眉并没有注意到。
“此事需要细细谋划,我们暂且会驿馆吧。”
“是。”
——
距承权大典结束已有三日,雪谣到向雪殿来找沐潇然,想要请示一下之前准假之事。残雪方到殿外,便听到里面的谈笑声。她走进大殿向沐潇然行礼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