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有生以来过的最悲惨的一天,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就连往日最信任的闺蜜,竟然跟自己曾经最爱的人一同出现,而且看起来关系亲密程度非同一般。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沈小溪站在桥上,对着汩汩流水,撕心裂肺的哭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被撕裂般,发泄着这不能接受的一切。
“沈小溪!”
一个幽幽沉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令她呼吸一滞。
这声音在沈小溪听来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在她每一个思念的夜里,这声音温习过千百回,陌生的是声音显然已没有梦中的温度。
没错这几年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早已脱去当年男孩的青涩稚气。
曾经她如此期待,此刻却只能化作嘴角无奈一撇,缓缓转身,四目相对。
他还是那么清瘦,夜灯映照在他的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闪烁。
时间仿佛停止在那一刻,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对方。一分钟的沉寂,直到沈小溪先开口。
“这些年,你在哪里?”沈小溪嗫嚅着嘴角。
本以为见到他,会有很多话要说要问,甚至幻想过如果再次见到他,一定会握紧拳头先狠狠地狂揍他一顿,再扑进他怀里,放肆地哭个天昏地暗,告诉他不在身边的日子,自己过的有多辛苦。
然而,现实中的开场竟是这样平淡而没有骨气。
顾清城仍然一动不动,怔怔地注视着沈小溪,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和情绪。
但是自从听到自己喊出“沈小溪”的那一刻起,所有关于这三个字的细胞又鲜活起来,他的内心早已被曾经刻意不提起的名字,以及刻意不去想的声音,激起万丈波澜,故而压根就没听到沈小溪的问题。
“顾清城,您跟着我,就是想看我笑话的吗?看够了,你可以走了!”
沈小溪早已按捺不住这么多年的怨气,更无法接受被他路人般的漠视。
她的一声呵斥,终于将顾清城拉回岸上。
“笑话!笑话?在你眼里,我才是个笑话吧?!我想请问,你是如何做到将人玩弄于股掌,残忍地践踏后,却还能这么居高临下理直气壮的?”
他的眼睛黑沉而幽深,尽管语速缓慢而低沉,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牙齿紧咬着半片嘴唇,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渗了出来,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恢复了冷静!
顿了顿,继续道:“没错,我就是想来看你笑话的,不然你以为我跟着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再跟你来一场风花雪月?做梦!你好自为之!”
多么好听的、沙哑而让人着迷的磁感嗓音,吐出的却是字字如锥,狠狠地挫向沈小溪的心脏。
话落转身就走,清冷的表情告诉沈小溪,他是那么的绝情。
“你站住!”沈小溪呵止住他的脚步,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可以不去关心你这些年人在哪里,过的好不好,更不关心你跟谁在一起,为何始乱终弃!
就当我眼瞎遇人不淑。
我就想问问你,’将人玩弄于股掌,残忍地践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今天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胡乱扣帽子,我沈小溪清清白白,问心无愧,这锅我不背!”
沈小溪着实怒了。
顾清城再次回头,转身,眉头紧皱,一脸诧异而不置可否的表情盯着沈小溪,道:
“沈小溪,你是记性不好,还是这些年被幸福冲昏了头,以至于连羞耻之心都没有了?还敢说自己清清白白!”
尽管嘴上这么说,内心里仍激起了无数的疑问,听她这语气,像是受了冤枉般,可自己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怎么可能不知情?
当年的场面历历在目,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愤恨意难平,那是他感觉人生中最失败最痛苦的时刻。
可如今就算是沈小溪装的再无辜,他也要将它翻个底朝天,哪怕这是横在他们之间最阴暗肮脏的遮羞布,有些伤口,必须拿到太阳底下晾晒,才能彻底愈合。
中学时代的沈小溪和顾清城,一个情窦初开,一个正值荷尔蒙达到人生最高造诣的年纪,反正不知从哪天起,有些事情悄悄变了。
在河边那次相遇之后,随后又经过几个回合的你来我往,真的产生了几次类似约会的两人活动,尽管高三学习紧张而枯燥,然而之于二人,带来的却是刺激和心跳的美好。
一起上自习,一起报考同一所大学,一起在大学校园里手牵着手迎来单身狗们羡慕的目光……那些单纯的小美好,对比今日这种场景,不禁让人感叹物是人非。
大四那年毕业季,对于很多情侣而言都是面临梦想与现实决裂的日子,然而顾清城却将毕业派对变成了他向沈小溪求婚的派对,当晚真是撒足了狗粮,就连沈小溪的同班同学,从高中一路相伴至大学的闺蜜何田田,也激动万分。
然而令沈小溪及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场巅峰派对之后,她就跌入进无情的低谷,站的越高,摔得越痛。
原来,就在求婚派对的那一天,顾清城和沈小溪都和同学们兴致颇高,顾清城替沈小溪挡了不少酒,醉的不省人事,被同学们架到酒店休息。
而沈小溪尽管担心顾清城,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在闺蜜何雨朦的陪伴下,继续陪同学们开心到很晚。
第二天醒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