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娘最近处在极度的烦躁中,却又没有办法解决这种困境,无奈之下找上了梁姨娘求教。
梁姨娘跟清姨娘虽然都是姨娘,但是如今梁姨娘儿子读书虽然比不上大少爷,但是也算是能过得去,好好地十年寒窗,说不定还真的能读出一份前途来。女儿的婚事也不错,儿女事情上都安排妥当了,她跟大夫人之间反而能和睦相处了。嫡出的怕庶出的压在头上,反超一头。庶出的怕嫡出的不能容人,断人前程,根上有利益纠葛才能斗得你死我活。如今这利益纠葛全都没了,妻妾和睦了,有的时候还能坐在一起说说儿女间的烦心事,倒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样极其和谐的状态,反而让大老爷都不能适应了,不妒忌不内斗的妻妾,怎么看怎么少了份把他当头上天的赶脚,表示很失落。
现在极其美满的梁姨娘,看着清姨娘就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说实话她是不太喜欢清姨娘的,说起来她虽然跟大夫人那么多年斗得你死我活的,但是她可没有霸着大老爷多年,缠着他都不去大夫人屋子里。但是清姨娘就这么做了,不管是清姨娘这么做的,还是董二老爷自己不愿意去二夫人院子里的,但是别人不会觉得董二老爷不对,只会说妾室狐媚。清姨娘自己分不清楚轻重,如今眼看着儿子大了慌了手脚,早干嘛去了。
“瞧你说的,你这事儿我哪有什么好办法。”梁姨娘傻了才放着如今的好日子不过,却招惹董二夫人那煞星。
“求姐姐好歹给我指条明路,我要不是没有办法了,也不会求到你这里来了。”清姨娘最近忧思过重,脸上的气色也十分的不好,整个人倒是比以前老了好几岁似的。
梁姨娘看着这样的清姨娘心里也软了一分,都是做人妾室的,这里面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说起来是她们命贱没托生到好人家做正头娘子,可是做妾也不是她们自己愿意的,爹娘愿意卖了女儿去做妾她们能如何?做妾要知本分,要守规矩,可是要是真的知本分,守规矩,她这一儿一女如何生的下来?
梁姨娘垂头不语,端着茶盏蹙眉。
清姨娘捏着帕子,骨节微微泛白,她知道自己跟梁姨娘没什么情分,人家不愿意帮自己也属应当。只是现在她实在是也没人可求了,只得低着头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指着他将来给我养老送终了。我不敢奢望他能有多大的本事,可是至少也能自立门户不是。姐姐与我一般都是做人妾室的,这心思想能明白几分。我们夫人跟大夫人不一样,那脾气性子连老爷都不敢招惹,更不要说我一个妾了,我也只能躲着。如今眼看着四少爷渐渐成人,我要是再不上点心,这以后只怕是……”
清姨娘说着就落下泪来,梁姨娘也是心有戚戚,想起自己那段日子担忧儿子一样的。人有了相同的心境,就难免多几分同情,梁姨娘想了想就说道:“我觉得你与其求二夫人,还不如去求二姑娘。”
清姨娘一愣,连哭都忘记了,“这……这能成么?”
梁姨娘也只能指点到这一步了,再多的话就不能说了,再说就等于是伤了绯菱跟二姑娘之间的情分了。她肯指点这么一句,也是看在大家都做妾,都不容易的份上。响鼓不用重锤,要是清姨娘是个明白的,也该知道怎么做了。
徽瑜看着桌子上一块绣的十分精美的帕子,秀眉微蹙,她这段日子可是收到了不少清姨娘送来的小东西。一个荷包,一块帕子,一双鞋,一件衣裳,东西不贵重,但是做工真不错可见是用了心的。徽瑜不傻,清姨娘上赶着跟自己示好,她知道她求的是什么。只是徽瑜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东西帮着一个妾室给自己亲娘添堵。当然,清姨娘也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这点东西能让徽瑜做这些,只怕清姨娘只是想自己在董二夫人面前为她美言几句。
哎,徽瑜心里也有些复杂,挥挥手让丫头把东西收起来,“以后清姨娘再送过来就不要收了。”
“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以前的时候怎么不见她上赶着给姑娘做东西,如今是想着用姑娘了,这才临时抱佛脚,真是不知羞。”雪琪性子直,说出来的话也有几分刻薄,但是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雪莹就看着她说道:“你少说几句吧。”说完看着姑娘就低声说道:“姑娘,您看这事儿怎么办?依奴婢看结仇不如施恩,四少爷跟您到底是同一房的,要是您袖手不管落个刻薄的名声岂不是冤枉。”
“这可不对,姑娘怎么就寡恩了?说到底还是清姨娘自己不知道本分,跟姑娘什么关系。”雪琪愤愤,倒是替徽瑜有些不平。
“知道的是清姨娘做的不好,可是不知道的却只看到了姑娘对自己的同胞弟弟冷漠对待,这外面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说好话的,有的是那不安分传闲话的。”
“那又如何?谁家还没有个庶出的兄弟姐妹,拉出来溜溜看看就知道了。”
“你当买马呢,还拉出来溜溜,这话要是旁人听了去,先打你十板子再说。”
“我就是看不惯清姨娘那样,骚眉弄眼的寒碜谁呢。”
这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