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话真是奇怪,您这话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问你的王妃才是。我也好生奇怪,我跟三嫂虽然是手帕‘交’,可是就算是生孩子鬼‘门’关上走一圈,但是家里有丈夫有娘家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把孩子托付给我时常照管。我这里还‘摸’不到头脑,无奈之下记挂朋友这才到王府一行,您这样问我,您可是主人,我要怎么回答呢?”徽瑜看着醇王一字一字的回道,那冷然的眼神如同实质,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醇王本来就不是嘴皮子灵敏的人,此时被徽瑜一反问,傻眼了,是啊,怎么回事啊?
这时令国公夫人正要开口,许侧妃却捏着帕子抹着眼睛,红红的眼眶带着几分酸楚,微带着哽咽对着醇王说道:“王爷没回来之前,婢妾不敢多嘴,在国公夫人、靖王妃面前也不敢‘乱’说话,现在您回来了,婢妾也有了主心骨,王爷可要给王妃姐姐做主啊。姐姐的临盆的日子原该还有数日,胎像也一直安稳,可是今儿早上商姨娘却突然冒犯王妃,还将王妃推倒在地,这才导致早产。当时韩侧妃也在,所有过程看的清清楚楚。婢妾一直在后院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贴身小袄,等到接到消息的时候王妃已经被送进产房。我方才去了产房一趟,听产婆说王妃情况不好,王妃大概自己也知道情况不好,这才让人给靖王妃递了信,王爷,您去看看王妃姐姐吧,这以后……”
后面的话许侧妃捧着脸哽咽哭泣,似是伤心过度没有力气说出来了,一副哀伤不能成语的姿态。
徽瑜觉得这份许侧妃真的是宅斗中的战斗机,瞧瞧人家,这话说得,这事儿办的,她都觉得换了自己未必能比她更好,绝对的人才。状告了商姨娘,又把韩侧妃拉下水,还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又把醇王捧为人生的希望‘女’子的靠山,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她的英雄,打心眼里也应该是喜欢的。
心里幽幽长长的叹口气,徽瑜本来还想着也许自己要亲自披挂上阵跟这些人大干一场,现在好了许侧妃怕是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一下子挡在自己前面把这差事揽了过去。自己不用在醇王府落个霸道张狂‘插’手别人家内务的罪名,又能坐镇在这里盯着楚珂生产为她护航,凡是顶风冒险的事情许侧妃统统出面了。徽瑜敢肯定,之前许侧妃是绝对没有这样豁出去的想法的,但是她在听了楚珂托孤给她,她又让人进宫的话之后,想来许侧妃才动了心思。
如果这个时候她替自己冲锋陷阵,保全了自己的名声,那么她就欠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有这个人情在,楚珂如果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关,以后就算是看在这个情分上,许侧妃母子在醇王府的日子一定好过不少。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许侧妃为了给儿子铺路,现在在楚珂不知道能不能迈过这一关这样的时候敢跟韩侧妃撕破脸,这样的赌注其实也很大,顶多算是五五开。胜了,许侧妃以后能步步平顺,儿子前程似锦。败了,也很有可能从此在醇王府后院夹起尾巴过苦‘逼’的日子。
可是许侧妃选择站在楚珂这一边,徽瑜就算是不喜欢她,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帮她。
醇王听完许侧妃的哭诉,居然真的转身去产房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就连许侧妃的哭泣声都顿了一顿才继续下去。
古代,产房是血污之地,男人不得深入其中,以免招惹晦气。像是醇王这样的男人,徽瑜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他居然真的就这么去了产房!
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徽瑜也觉得,她实在是看不透醇王这个逗比的内心是怎么思考的。
令国公夫人看着徽瑜就觉得厌烦,压下心口的怒气,看着她说道:“王爷已经回来主持大局,这里也没有靖王妃什么事情了,外人应该直觉避讳才是。”
这是先要把徽瑜这个碍眼的钉子赶出去,免的看着心烦。她也担心‘女’儿,但是‘女’人生孩子就连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消息,要么好的,要么不好的。
“令国公夫人讲的也有道理,只是我素来听闻醇王妃跟娘家不睦,在府里多受委屈也不见娘家出头。若说起来托孤这样的大事,无论如何也轮不上我这个外人,可是偏偏楚珂就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我,夫人您说谁才是外人呢?”徽瑜说到这里幽幽叹息一声,看着令国公夫人难看的脸加了一句,“信国公府的少夫人折腾的几乎让信国公府跟令国公府反目成仇,为了这个‘女’儿国公府可真是豁的出去。同样都是‘女’儿,怎么到了楚珂这里就差别这么大呢?要是里面难产有危险的是楚婧,就不知道夫人还能不能坐得住了。”
没想到徽瑜这么毫不留情的说出这样的话,令国公夫人被呛得脸都要黑了,冷笑一声看着徽瑜说道:“王妃可真是热心,连别人的家务事都要伸一伸手,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规矩。”
“的确,‘插’手别人家务事这样的事*人当真是驾轻就熟。想当初夏少夫人在婆家诸多事端,听闻就是夫人您伸一伸手给解决的,比起您来我还是大有不足。”
当初两家闹得很难堪,徽瑜拿这一点堵令国公夫人的嘴也的确是狠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