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绑一事后浑浑噩噩又是半月,夙阑浔因为禁足期间私自外出,又因擅自带月影离开讲书堂致月影被绑惹出事端,所以被他父皇一怒之下赶到了邶城去督建河堤。
临行前日他偷偷的跟着夙阑珊的马车混出了宫,月影被夙阑珊硬塞进马车看见他时心中是又喜又气,“这会儿还出来若是被发现了,皇上岂不是得把你罚到临海去了?”
他身披浅蓝色的披风还是如往常一般笑着,可是与平日里相比又好像多了些规矩。
“月儿,明日我就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
听他这么一说月影的脸上也多了些不舍,“邶城不比郓城三殿下要多加珍重,去了邶城之后可不能再像如今这般不拘小节了免得再受责罚,月儿会在郓城等你回来的。”
“月儿……”夙阑浔看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拿出了一枚白玉双月玉佩。
“这个给你”
“为何要给我这个?”月影看着他手上精致的玉佩有些困惑,虽然从前他也总喜欢给自己送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可是倒是头一次送如此贵重的东西。
“嗯……你知道我嘴笨不会说那些绝妙的诗词讨人欢心,虽然偶尔有小聪明可是也不如你哥哥那般才智过人……”他看着别处支支吾吾地说着,脸上也渐渐有了红晕。月影认真地看着他心里突然也有些慌乱了。虽然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最重要的地方,可是月影却也明了了他的意思。
“总之这个你拿着!有些话等我从邶城立功回来了再跟你说!”
说了半天他好像也因为自己还不敢直接说出心里最想说的话而变得有些恼了,所以就胡乱的连盒子带玉佩全塞到月影的手里后跑出了马车,月影看着手中的玉佩愣了许久后才露出了一笑从马车探出头目送他的身影跑远。
鲜花簇拥的木质楼台上,月影靠着栏杆借着阳光看着手上的白玉双月玉佩傻傻的笑着。
茅草屋前三白坐在椅子上一边煎药一边摇头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你都快看了半个时辰了,玉佩都要被你看出花来了。”
回过神转头看着他月影眯着眼睛笑得更甜了,“月儿只是觉着这玉佩好看所以心生欢喜嘛”
“是玉佩好看还是送玉佩的人好看啊?”三白佯装出了一副刻薄的样子,月影趴在栏杆上看着天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觉得收玉佩的人更好看”
“扑哧~”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三白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害臊”
“月儿这叫有自知之明”月影笑着说着从台阶上跳了下来。
“是是是,要不然那三公子怎么会不顾性命都要去救你呢?又费尽心思让人给你做了这精致无双的双月佩……”三白煽着炉火迎合着她说道,虽然有些打趣的意思,可是心中也开始有了担忧。他本盼着这孩子能安稳度过一生,可如今她与那天家小儿来往如此密切长此以往恐怕会惹祸上身。
“三白先生……嘘……”跑到他的身边月影看着屋里用手指抵着嘴唇皱着眉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怎么了?这会儿知道害羞啦!”三白看着她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听着屋外的说话声,屋子里坐在床上的男孩儿看着窗户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床榻前沾了药的白布扔了一地,裸露在外的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着。
“他怎么样了?”蹲在炉子前看着药罐子,月影小声地问道。算来从救了他到现在也半月有余了,每每问起三白先生对他的伤似乎都很是伤神。
“愈发得难治了,才来的时候还乖乖喝药,这几日连药都不喝了。”拿起药罐走到一边三白有些无奈地叹息着,这小子心如明镜知晓自己药石无医,如今早已是心如死灰了。
“不喝药?!那怎么能行?”月影一脸诧异地站起了身。心想难怪治了这么久都不见起色,原来问题不是出在三白而是在这少年。
“哎~我能有什么法子?”
将药汁倒入了药碗里三白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看来我们陆家的名誉就要断送在我这个庸医手中了”……
走到他面前端过装有药的托盘,月影若有所思地朝着屋内走去。
三白看着进屋的身影,心想但愿今日他的药碗应该不会再被扔到屋外了吧。
端着托盘走进了屋,月影看着床上发愣的少年走到了桌前。
“我不喝,拿走”
不曾转头看一眼月影,男孩儿冷冷地说道,月影拿起药碗旁的药膏轻声走到了床边。
感觉到身边的人站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声音,男孩儿转过头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还是一眼就分辨出了她是那个他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人。
“还记得我吗?我是月儿”月影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男孩儿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冷冷地转过了头。
月影打开药膏凑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用手指沾了药膏涂在了他的伤口上。
“你干什么!”一把抓她的手男孩儿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
“你不想喝药,那也得涂药啊,这药膏用完了你脸上的伤就会好的”月影被他抓着不慌不忙地说道。
“既然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在乎容颜”甩开她的手男孩儿说着转过了头。
“话是不错,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是我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你让三白把你带回来的。”
“那又如何?”
“不管你是否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