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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觉得他妈妈说的不对。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一个好人都没有了,那么这个世界,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但是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坏人该死!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规则不能制裁他,那么他就要自己想办法制裁他。
第二天,他拖着伤残的腿去了臣家,别墅里的佣人当天一部分放了假,别墅的大门没有人守着,冯老打算进门的时候,听到了臣吔跟他一个狐朋狗友提到了夏云的名字。
“玩过那么多女人,还是冯业那小子的女人带感!我喜欢!”
“不过老臣,干嘛非要那女人死啊。”
臣吔一笑:“阿业在臣家出入,如过无人之境,夏云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会发现。”
“你知道,臣吔这个集团之大,其中隐晦,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
这些年,当官的人多半身体上多半有些毛病,我留着阿业,自然还有用啊。”
“你牛逼,玩死了人家的女人和女儿,还要他为你卖命,哈哈,我到底是不如你狠,对自己的兄弟也能吓得去手!”
“家人这种只会成为累赘的东西,不适合我们这些身上有阴私的人,我这是在祝阿业修行!”
修行?
冯老站在门外,听到臣吔的话,血液逆流,最后冰封。
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觉得那么冷,那么撕心裂肺。
也是第一次,他清楚的认识到,他斗不过这么心狠的臣吔。
他心里有恨,可同样,对这个世界有爱。
臣吔心里无爱,对这个世界同样无恨,他似乎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有才能在商场上厮杀,无所顾忌,也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那一天特别的冷,冯老站在门口,等啊,等啊,等到他们聊够了他深爱的人死时的惨状,转移了话题半个多小时,他才敲响别墅的门。
他跟臣吔讲。
警察说夏云是自杀,他相信臣吔跟这件事无关,等身上的伤养好,就去给他说的人看病。
从那一刻起,冯老就此,将自己关进了无间地狱!
永远看不见阳光,永远找不到救赎。
他苦练一身医术,将自己从医时的初衷碾碎,挫骨扬灰,一点一点踏进了永不超生的因果之路。
他恨,所以不敢懈怠。
每当觉得累的时候,就在自己的身上划下一刀。
警告自己,坚持不下去,会死,会痛,会无法去面对他的夏云,他的蛮蛮。
第一次动手,是那天光景消散,臣吔的一个私生子,生了腹痛,臣吔连夜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给他看病。
有人说,劣根性是可以遗传的,那个时候,冯老不信,可当天晚上,他给那个小孩儿打针的时候,被小孩儿拿着玩具刀捅了一刀。
七岁多,他冷漠收刀,道:“你让我痛了,我也还你!”
临出门之前,那个私生子,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医者,能自己医治自己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他给不了自己任何救赎,也放弃了自己的能够重获新生的机会,从此踏入内心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