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莲扫视了周围一眼,眸色深深的定在那别开了眼脸上难得露出别扭的徒弟身上,在盯得站在萧晓身边的明帆以及元不平都想出声保证时,才淡声开口道:“行啊。”
萧晓瞬间抬眼,却只看到了华莲转过去的背影,顿时觉得心里更加的委屈了。可是这样突然而迅猛的心绪,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让正处在心情之中的萧晓暗自反省,他从储物玉佩里拿出那柄金纹银身的窄剑,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摆明了要别扭到底。
即使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要这样的别扭起来,并且,为何他会如此轻易的被另一个人影响。他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就是不想去理那个人,抱着的唯一的一个理由是:谁叫他戳自己的痛脚还对他那样冷淡!
被他留在身后的明帆以及元不平默默对视一眼,眼里传达的都是不解,外加不适应。
‘小师叔怎么了?’
‘额,大概是不满门主对他的态度吧,可以说是在撒娇!’
“你们瞎说!”传音之中突然就夹带出了一道愤愤之语,两人抬眼,看着脸都有些气红了的萧晓,有些尴尬与歉然的笑了笑后,扯开了话题。
“啊,我们去杀怪吧!”
“……”你以为你们这是在玩游戏么?!萧晓忿然的瞪了说话的元不平一眼,转回头就拎着剑朝着一个长得像老鼠但是有猪那么大的牙齿爆出的小怪大步冲了过去,气势汹汹,来势不善。
哼,杀怪他也会!
周边难得看见他这一面的弟子们霎时顿了一下,眼睛都瞟了过来,但在转眼间就默默的扭开了脸。
尼玛,让杀怪不是为了给它拔牙!
这时候正在气头上的萧晓哪里管别人的腹诽,再来一剑敲掉那个小怪的另外一颗牙齿,然后拎着剑就冲向了另外一个长得第二欠扁的小怪。他素来不喜欢老鼠,很不喜欢!
如果那个此刻用爪子划拉着断在地上的獠牙的小怪知道今日它幸又不幸的被这个少年逮来练手的原因是因为长相,说不定就会将头埋起来再出来的。因为它现在凶残的獠牙没了,可是相比于周围的死了还要被收割一些地方的同类,它的小命还是健在的!后面的那些同样拎着剑的人,再没有向它出手。
萧晓去了另外一边,又削掉了几个小怪的牙,心里的怒气也平息得差不多,手上的动作却是越发的果断起来。
每个男儿心里都有那么一番热血之气,并且这里的妖魔怪鬼也并非*凡胎,灭杀之时不会鲜血淋漓以及尸横遍野的惨象,而是直接散做一束星光,所以,没了最为直观的心理膈应,想要适应这种杀戮并没有那般的难。萧晓慢慢的就上手了,也随着渐渐的熟悉,那两套被他琢磨了十余年的剑法也慢慢的融汇了进来,一招一式之间,轻灵之中剑意凛然,飘逸之中戳刺果决。他灵海之内,那个小人而也跟着行动起来,一招,两招,从最开始熟悉的那两套,渐渐的过渡到了第三个层面之上,招式更为复杂绚烂,但剑意却更加的澎湃激昂,尚未施与灵力便已经反响非常。
萧晓的心也渐渐的沉浸在了这剑道的世界之内,心随意动,手随心动,剑随手转,直指之时如若有眼,回旋之刻流畅婉转,配上那清灵脱俗的白袍黑纱,以及沉静俊秀的容颜,一时之间竟然是更显隽秀,吸引人之非常。
天地之间似乎已然再无外物,有的是他正在体悟的一招一式,有的是不断化作星光的小怪,有的是那颗正在有力的鼓振着的心脏。
华莲站在不远处,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剑斜指地面,墨黑幽深的双眼却是落在了那道起落之间意外翩然fēng_liú的少年身影之上,他看着那双平素温润黑亮的双眼这个时候坚定而沉静的剑尖所要抵达的地方,看着那张总是显得纯善而温和的面庞此刻沉静得几乎带上了一丝肃穆,看着那总是能弯起或者咧开的深粉色唇此刻紧闭,看着那一头高高束于脑后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舞飞扬……心突然间就砰的乱了一下,然后如同迅雷落下一般,震震作响。
他想,这样俊秀美妙的少年是他的,从一开始,将会持续到以后,甚至是无尽的未来!墨黑幽深的双眼之中暗沉的紫金之色恍然流转,却在轻轻的一眨之后回归了之前的子夜模样。
礼力陡然看向了通往大殿的那个门口,手里挂着的佛珠一铮,竟如弦断铿鸣。
“怎么了,有异象?”法海长老也扭头看了看,然后如同感染了一般,所有的禅明宗弟子都随着看向了他们刚走过的地方,宽广华丽的长廊,尽头是连通着大殿。
礼力捻过一颗佛珠,淡淡摇头,一声阿弥陀佛从他嘴里清淡流出,那张俊朗得有些粗犷的脸上依旧是什么表情也无,看着沉稳得几近于坚硬。那丝极轻极淡的邪气,已然消失了,……想必是他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吧!少年的面容从心里一闪而过,礼力偏过眼,看着正前方,完全不理会这会儿正好奇的瞅着他的法海长老,抬起脚就走。
难得看见自家这金刚恍惚的神情,法海长老哪里肯这般轻易的放弃揪根溯源的机会啊!“嘿,徒儿,告诉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