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族盘踞平阳经历荣辱兴衰已有数百年, 也算是齐州的大族了,虽然如今除却燕京的咏恩侯府,平阳的赵氏并不显赫,但是仍然让人觉得不可小觑, 在讲究宗族利益至上的大魏,能得如此硕大的宗族庇护是一件幸事。
“佑弟,这边儿!”
前边男子出声打断了赵承佑的出神, 今个儿一大早赵志义便带着赵承佑去了族里拜访了一些族里辈分高的长辈叔伯。只是赵承佑虽是咏恩侯府的子孙,但从目前的身份地位上远远比不上老侯爷的嫡子赵志义, 更何况他是小辈,与长辈见过礼之后,便被打发出去与同辈的兄弟一道了。
说话的男子是长房一枝的嫡孙赵承宇, 与赵承佑是同辈, 年长他一岁, 赵承佑也不知怎么的就得了他的眼缘,没等他说话,赵承宇便主动开口带着他去族里走走转转。
见赵承佑还在看着祠堂, 赵承宇三步作两步的走到他面前,拽起他的胳膊朝前边走边说道:
“佑弟快随我走, 豪弟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赵承宇说的豪弟是三房一枝的赵承豪,早间赵承佑不过见了一面儿,赵承宇这么急匆匆便是与他们说好, 今日要带京城来的堂弟赵承佑去城里玩儿。
“先放手吧。”
赵承佑一个微微用力便挣脱了赵承宇的手腕, 然后白了白眼说道:“便是着急, 也还得骑马吧。”
赵承宇先是有些惊讶与赵承佑的飞快的动作,而后听到赵承佑的话才反应过来一个巴掌拍了拍脑门失笑道:“是是是,我是急的糊涂了,咱们先去牵马吧。”
西北有许多马场,西北的男儿大多都会一点马上功夫,闲暇无事之事,西北之地最大的娱乐生活便是赛马,不同于燕京之地的赋之类的文雅之事,以西北人豪放不羁的性格是做不来这些的。
今日赵承宇在平阳的好友邀请他去赛马,于是他便拉着赵承佑一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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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族长赵明松的家中,族中的几个德高望众的长者都坐在厅中,只是屋中气愤有些肃穆,赵明送又一次的朝赵志义确认道:
“你父亲果真是此意吗?”
赵志义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点头回道:“回叔伯的话,确实是父亲亲口所言,侄儿不敢有丝毫隐瞒!”
赵志义从燕京临行前,老侯爷赵明泰便亲**代他待了族里之后与族长说:赵承佑不入赵家族谱之事。
原本一个庶房之子不入族谱便不入族谱罢,又是咏恩侯府老侯爷自己的意思,他们这些族人族长是不会强加干涉的,只是赵承佑的名字如今在赵氏一族他们这些长辈中无人不知,他是当时大儒辛稹子的爱徒,本身又才冠绝伦,以宗族来考虑,这样的男丁他们只会拼命去爱护,这不上族谱可就是一件大事了,便是他们不是直系长辈,便是仗着赵氏一族长辈的身份,也必定是要过问一番的。
赵志义的回答,让屋中长辈重重的叹息了起来,三太叔公重重的将拐杖砸在地面上,然后起身怒道:“希望他日后不要后悔!”
说完老头儿便蹒跚的率先走了,长辈的怒气赵志义也很无奈,不过这决定是父亲下的,他也没办法啊!赵志义无奈的逃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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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带着随从到了县城的顺风楼之时,赵承佑看着六七个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子身边各自都带着颜色各异的女子之事,眉头不自觉的开始拧了拧。
“这就是你们家从燕京来的堂弟?”
席间站起一个身形壮硕高大的男子扯个嗓门朝赵承宇问道,赵承宇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就是我那堂弟,赵承佑。”他说完对看向赵承佑道:“这是关鸿,县令家的公子!”
赵承佑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关公子!”
关鸿打量了一下在他身前只得到他下巴身形劲瘦的赵承佑,面上不由得便带了几分轻视,他于是不加掩饰的直接嗤道:
“燕京人到底不若我们北方人健壮,瞧这身板儿,等会儿去马场,可千万别被马儿给甩下来了,哈哈哈。”
他说着便乐的笑了起来,旁边便有人跟着小声的笑了起来,虽然一见面便被下了面子轻视,赵承佑到底不是真正的少年人,也没那么多意气之争,若不是今日不想驳了赵承宇的面子,这些人他连应付的心都没有,于是赵承佑无视赵承宇给他打过来的眼色,淡淡的朝关鸿说道:
“关公子说笑了。”
关鸿见赵承佑面上丝毫不见怒气,于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起来,便没有再说什么。席中众人大多以关鸿为首,赵氏的赵承宇和赵承豪看起来与那个关鸿关系也不错,赵承佑坐了下来,旁边的赵承豪对他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不同于性格洒脱不羁的赵承宇,这个赵承豪给赵承佑的感觉总像是另一个曾经咏恩侯府的堂兄赵承景,曾经是指在没有经历过母亲被遣家庙二房沉寂的变故之前,曾经的赵承景也如这个赵承豪一般总是喜欢端着一副贵公子的矜持高贵姿态,其实内里最是敏感压抑。好在赵承景有一个看重他的祖父即使在变故之后依然不曾放弃他,想方设法的为他谋一份前程,只是不知道这个赵承豪有没有那个好命了。赵承佑心头一转便清楚这个赵承豪不可深交,倒是那个赵承宇心思坦荡或可多交。
众人齐聚,很快包厢内丝竹胡琴声便响了起来,席中的女子便挨个起身在场中翩翩起舞了起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