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下午,在国际机场,舒浩的唇停在秋寒的耳垂上面,她靠在他的肩上,初春的雨沿着她被风吹乱的海藻一般的头发落下。她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的时候,秋寒的心里充满了离愁和伤感。

她是一个没有爱情就无法生活的人,一直在等待属于自己的爱情开花结果。在没有舒浩的时空里,她会孤独的。

所幸,有一大堆工作让她忙,还有汪彤的婚事让她操心。

情人节前晚,在星巴克,她们等着那个婚介所隆重推出的男人,据说是某个高校的博士后。

看看手表,早到了二十分钟,秋寒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逛逛,迟些再来?”

汪彤冷笑:“干嘛这么虚伪?来了就来了,何必一定要装羞露怯。”

这是秋寒喜欢汪彤的原因。女人可以活得这般意气风发,令她心生敬意。

可是,男人恐怕不这么看。

果然,那个博士后看见她们有点惊讶,黑框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秋寒吐了吐舌头:但愿没有吓着他。

理论上,她应该主动和他攀谈。但是,根本用不着秋寒冲锋,汪彤是个大方得体的人,她会控制局面。身为蓝宇公司的部门主管,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这点小风小浪算什么?

席间的谈话虽然不是很热烈,但也没有冷场。博士后研究的是机械心理,在汪彤的春风吹拂下,连秋寒都觉得这个冷僻的专业原来对人类这么有贡献。

“怎么样?”博士后前脚刚走,她就急急地问。

汪彤笑靥如花。

“不错。他答应明天来我们公司看货,他们实验室需要购进大批电器。”

“什么?你没弄错吧。”秋寒真后悔自己意志不坚定打了个小盹,但也不至于这般南辕北辙,“你是来相亲的,又不是开商务浍谈会。”

“当然没弄错。这么老土的一个人,就算是博士后又怎样?”汪彤翘起小指,欣赏刚买的戒指。

秋寒真想痛哭一场,虽然相亲的人不是她。

“小姐,人无完人!你择偶的标准是不是可以降低一些?”

“我的标准不高吧。无需太有钱,也不必长得太帅,只要谈得来,像我这样聪明。当然,总要比我各方面高一点点,就可以了。”汪彤拍拍她的肩膀,“你真该去看看别人的征婚条件,那可是想人财两得,天上掉馅饼。”

“可是,你挑来挑去,不是嫌这个不够聪明,就是嫌那个太沉闷。小姐,你也知道,你已经够高了,单单你身高1.7米这一项,能配对的人就很少,各方面条件综合起来,怕只有上天找仙人了。你又这样挑剔,时间不饶人的。”

“你看,我现在是什么都不缺的,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那丈夫就更不能随便了。”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汪彤美艳不可方物,谈笑风生。秋寒暗暗观察身边的那些男人,难道就没有被这么秀外慧中的女子迷惑吗?怎么没有,她捕捉到他们眼中火花的闪烁,然而,这些火花终究未能燎原。

“好了,不谈男人,我们喝酒。”

一瓶红酒下肚,汪彤似乎有点醉意了。她抱着秋寒,轻轻地说:“小寒,婚姻也是一种命吧,我要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倒也好了。”

秋寒听了一阵心酸,汪彤,唉,汪彤。打小就聪明可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学一毕业即投身社会,混到外企部门主管的职位,薪水丰厚。下班后别人都在公车牌前等车,她却自己开着宝马,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这样的女人,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就像参观琉璃厂时总会迷失在那眩目的光彩中,却一不小心看见了它边上凶猛的标价,于是只有干咽口水的份,只好让它搁在漂亮的绒布中,生怕拿出来就变成幻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却不知琉璃盏也很落寞。这一切不是她的错,这样的优秀,如果换成男人,该是以白金、钻石王老五来形容,让女人们趋之若骛。

“三高女人”,是流光溢彩的琉璃盏,狠狠刺痛男人的自尊,转身,又成了易碎的高脚杯,挣扎在一个人的孤单中。

从酒吧出来,已经十点多钟,秋寒打了辆车,把微醺的汪彤送回她的家。

出租车在复杂的高架桥上穿行,车里面放着赵传的《爱要怎么说出口》。

在出租车里听赵传的歌,秋寒忽感时光飞逝。这个长相很丑的男人,有着特别华美的嗓音,有着焰火般让夜空灿烂起来的激情。

这样的音乐,令汪彤变得沉默起来。秋寒很害怕她这种沉默,一种灰心的苍凉。车到地方时,歌还没有唱完,汪彤突然开口,向司机请求:“可不可以等我听完这首歌再下车?”

司机体谅地说:“当然可以。”于是,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这首十年前的老歌。

在黑暗的街道上,赵传的嗓音有一种入骨的温柔和伤感。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

如果要我把心对你解剖,只要改变这结果,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汪彤的家,是典型的白领公寓,简洁优雅,很有品味。

她坐在那套乳白色的布艺沙发里,染成浅黄色的短发有些散乱,懒懒地看着秋寒:“你今晚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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