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阅立马就醒了,跳下来穿了鞋子就往外面冲,“易东成?”
“有鬼。”丁佳佳压抑着哭腔,“我说有鬼,她非要去看看,然后我听到她喊了一声,我就回来找你了。”
打开门,迎面狂风暴雨袭来,地上那些本来干爽的泥沙,跟雨水混在一起,变成了粘腻的泥浆,流淌在地上,溅到她们脸上衣服上。
丁佳佳边跑边指路,“就在那个方向。”
话音还没落,就看到雨帘里面导弹专业两个岗哨趴在不远处,死死压着一个穿训练服的人,蒋阅一看就明白了,乐了,“这是摸哨来了。”
丁佳佳不懂,“啥?不是鬼,是人吗?”
“是的,你跟他们一起,我先去看看东成。”蒋阅转眼就消失了。
她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易东成还有那个摸哨的男兵。
易东成站在泥地里面,插着腰剧烈的喘气,另一只手拿着枪,对着那个男兵恶狠狠道,“你大爷的,跑你大爷的,我还有枪呢,一枪崩了你信不信。”
男兵蹲在地上还笑嘻嘻的,“别别别,都是自己人啊,我有什么办法啊,对抗演习。”
蒋阅走过来,“摸哨的啊?”
“是呀是呀。”他还嘴贱,伸出手指把易东成的枪拨了个方向,“看着怪吓人的,拿远点,都是演习,搞出事情就不好了。”
蒋阅一手就把那男兵拽起来,“别废话了,再废话我直接把你劈晕了拖回去。”
男兵很识时务,老老实实就跟着她们回来了,然后跟自己的同伴对了眼,有些得意,“你们也不行嘛,我们三个人呢。”
闹得动静那么大,营区里面这些寻求着刺激感的新兵都来看热闹了,此刻雨势已经变小,许哲一拍桌子,“兄弟们跟我找,把山翻遍也给我找到。”
一呼百应,导弹专业男生迅速去了大半。
这么一闹,军医大那群人也都醒了,连邵队长听了都被逗笑了,“隔壁这群小兔崽子,侦查课一天没上过,还来摸哨,演电视的吧。”
他还打趣易东成,“咋没开枪?这是真枪实弹。”
易东成满身泥水,“我都不知道弹匣里面有子弹,我以为岗哨就是个摆设。”
还是蒋阅说道,“我们以前战备,哨兵的弹匣内有四发子弹,第一发空包弹,用于警告,剩下发是实弹。鸣枪警告后,拉一下枪机退弹,子弹上膛。”
易东成松了口气,“还好我啥都不知道,不然我真开枪就完蛋了。”
“应该是我没值夜哨,不然我真开枪了。”蒋阅慢条斯理道。
刚才是兴奋过度,而现在就是困得昏迷,她脱下衣服,直接倒在地上,好半天挣扎起来,就去水房接水准备洗洗,结果到那里一看根本没有热水了。
她只有用盆接冷水,刚出门就看到顾西就拎着两个热水瓶。
他冷着脸,凉冰冰道,“下着大雨一个人跑出去,你都不知道很危险的吗?”
易东成看到热水眼睛都亮了,“给我的吗?我都快冻死了。”
他真是无奈,只好递过去,“拿去洗吧,别感冒了。”
“那你们不用了吗?”
“天这么热,让他们喝井水都乐意,再说了,你这是功臣啊。”
易东成听出他不善的口气,连忙解释,“原本我跟丁佳佳……”
就被顾西就打断了,“快去,然后把衣服扔出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顾西就小声的补充,“训练服,都是泥,赶紧洗了晾干。”
“你给我洗?”她脸忽然就热起来,顿时火烧云一样,从脖子红到头顶,“这……这……”
顾西就轻咳了一下,“不是。”
下一秒视线对上她红扑扑的脸,头发全贴在脸上,泥水溅到满蓝,狼狈不堪,记忆中总是大大咧咧的女孩此刻鲜活可爱又害羞。
他转过身去,仓惶的催促,“你快点。”
当然衣服不是顾西就洗的,易东成用最快速度把自己弄干净出来,陈灵静把衣服递给她,还一脸担忧,“你要是蒋阅那样我就不说你啥了,真是要吓死人了。”
易东成无语,“哪有什么鬼啊,那是我讲给丁佳佳醒神用的,哪知道那么巧,把她吓得不行,以前我听过我大伯讲野外训练的事情,我估摸就是摸哨来的,要是没把握我也不敢出去,再说了我拿着枪呢,不开枪也能吓死人。”
“老顾来的时候一脸寒霜,还把丁佳佳给说一顿,他骂你没?”
“骂了两句,我说我要洗澡,他就走了。”
陈灵静笑起来,“看你这副惨样骂不下去了。”
“那两个摸哨的咋办?”
“关屋子里了,明天早上送回去。”
她抬头看看天边都有些微微的泛白,困意泛滥,“今晚真是太刺激了,都快天亮了,我睡会。”
待到早上时候,导弹专业男生已经把最后一个摸哨的男兵抓到了,他们都没休息,就接到三十公里的急行军任务,虽然大家都筋疲力尽的,但是每个人都很兴奋。
可是真正跑起来时候,真的快痛苦死了,雨停了,出了太阳,但是山间的湿气雾气还没消散,尤其是泥水地,不小心一脚就陷在了坑里,拔起来时候鞋子还在里面。
但是也是有乐趣的。
跑过五公里的山路泥水就是柏油马路,这种有路的地方意味着就会有人烟。
果然易东